“哎......”阿蓁长叹了一声回头。
同孙嬷嬷如实道:“前两日晚上,我直言劝了太子殿下莫要怪九殿下,许是我嘴笨不会说话,惹殿下生气了,嬷嬷莫担心,等殿下气消了就好了。”
说完阿蓁又看几眼窗外空空的庭院,失落地低下了头缝着手中的里衣。
可她心里全是太子方才那冷漠的眼神,心不在焉地,一个不小心的就扎到了自己的手上,“嘶......”
孙嬷嬷忙剪了一条布条给阿蓁扎着手指,“姑娘当心些......”
“怪不得气性如此大,原来是为着这个,太子就是这么个倔脾气,倒是辜负姑娘鼓起勇气相劝了。”
孙嬷嬷一边给阿蓁扎着手指,一边问:“以太子那臭脾气,定然生了好大的气,你可被吓着没有?”
阿蓁摇摇头道:“没有,我没事,同太子说那些话前我便做好太子会动怒将我拖下去打板子准备了,但好在太子只是生几日的气而已。”
孙嬷嬷揶揄道:“我看太子生再大的气都不会舍得打你板子的,现下他说不定都不生气了,只是拉不下脸。
孙嬷嬷又劝道:“不若姑娘主动去哄哄,荣公公也好过些,太子这几日心情不好,他伺候在侧可没少挨骂,想来太子这两日是想姑娘回到跟前,却又拉不下脸来。”
“这样吗?”
想到太子方才看着她那冷漠的眼神,阿蓁心里有些没底,“还是算了吧,我若去了殿下指不定更生气。”
孙嬷嬷正欲再劝,这时,荣公公从外面一脑门子汗走进来,“姑娘能否去帮老奴去劝劝殿下?”
“殿下怎么了?”看着荣公公的焦急的神色,阿蓁从软榻上站了起来。
荣进着急道:“殿下不肯吃药,昨日也是借口放凉,后来干脆就倒掉了,方才老奴将今日的药端上来时,殿下直接叫带下去,怎么劝都无用,素日这药都是姑娘送去的,不若姑娘去劝劝殿下吧。”
孙嬷嬷在一旁皱着眉道:“这殿下怎的还跟从前孩子似的,姑娘快去看看吧,说不准姑娘去哄哄他就喝了。”
阿蓁低头绞着帕子有些踌躇,“可殿下没传我,我若去了他说不定还要生气呢。”
荣进没法了只得求道:“姑娘就可怜可怜老奴这几日吧,自姑娘同殿下吵架后,老奴呆在殿下身边每日都提心吊胆的......”
“好吧,那阿蓁就替荣公公走一趟。”看荣公公都这般说了,阿蓁只好硬着头皮前去。
长乐殿偏殿里,萧宴祈面无表情坐在桌旁看着小太监们进进出出上菜。
那群小太监都知太子近日与阿蓁姑娘闹了别扭,心情甚是不好,也不知是不是因着那日阿蓁姑娘偷偷出了东宫的事。
这两日连最有脸面的荣公公都挨了训,他们人人自危,因此这他们又习惯了屏息敛声。
阿蓁端着药碗进殿时,小太监们正布好菜退下。
她在屏风后站了一会儿,才鼓起勇气端着药碗进去。
萧宴祈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只抬眸看了阿蓁一眼,便又垂下了眼眸,一言不发拿起筷子准备用膳。
两人这几日算是第一次见面,被无视的阿蓁端着药碗站在原地有些尴尬,上前也不是,转身出去也不是。
等了久久,看太子没有搭理她的样子,阿蓁还是鼓起勇气上前。
将药碗搁到太子手边,轻声道:“殿下,喝药了,宋大夫说了,这药要在饭前服下,殿下先用了药,再用饭吧。”
萧宴祈沉默不语。
他其实也不知自己怎么了,明明那晚很生气这丫头那番话,可这几日忍着不见人,这丫头没有他的传唤也真的不来,他就更生气!
可现下看着人来了,他也生气!
萧宴祈夹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细嚼慢咽吃下才淡淡道:“先放下罢。”
“药要趁热喝才好,宋大夫曾拜托了奴婢要盯着殿下按时吃药的,奴婢知道殿下不想看见奴婢,殿下只需将药喝了奴婢便立即退下......”
阿蓁觑了两眼太子,估摸着他仍旧还是不想见她。
闻言,萧宴祈也不知自己是在怄什么气似的,端起药碗便将平日要阿蓁千哄万诱才肯喝一口的苦药汁喝了个底。
阿蓁看人气呼呼喝光了药,也不敢多待,端着药碗就下去了,免得她继续杵在此处太子瞧着心堵。
正侯在殿外的荣进看着阿蓁将药送进去后没什么动静传出,以为两人该是和好了,他正以为这几日要熬出头时,阿蓁却端着空药碗出来了。
“哎呦哎,姑娘你怎的出来了?”荣进大失所望上前问。
阿蓁眨眨眼睛无辜道:“殿下喝完药没别的吩咐我便退下了呀。”
得,这是台阶没给够,两人还没和好,他还得过几天的苦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