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曾想这丫头如此不识抬举,那他只好强要了,他母妃知道后虽会生气,但总会替他遮掩好的。
“你别碰我......”
阿蓁被此时举止孟浪的萧宴珏吓得连连后退,那恶心的眼神她看着就心生寒恶,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了。
突然,哐当一声,一道茶盏破碎声从挑廊的转角后传来,打破了这焦灼的气氛。
听雪阁是一栋四方楼阁,四周都有可以赏景的挑廊。
萧宴珏今日特地吩咐了不准人上来坏他好事,他听到动静后皱着眉往转角走去,想看看是谁敢擅闯。
他刚想出声斥责,可看到坐在桌边逗着猫的那抹玄色四爪蟒袍的身影时又吓得变了神色。
在晋朝,玄色四爪蟒袍是太子的服制。
萧宴珏立马躬身行礼,像是老鼠见了猫,声音惶恐:“参见太子殿下,不知皇兄也在此,臣弟失礼了。”
后面的阿蓁听到那边的人居然是太子殿下后,也低着头赶紧走到萧宴珏身后,跟着恭恭敬敬行了个跪拜大礼。
阿蓁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她心一横,俯首闭上眼睛,大着胆子求救道:“求太子殿下救救奴婢,替奴婢做主......”
萧宴珏见状立马抢声呵斥阿蓁:“你个贱婢,这哪有你说话的份!”
阿蓁胆子小,方才决定求救已是用了很大勇气,如今被萧宴珏这么一呵斥,她就吓得再也不敢动了,小身板抖得很厉害。
因为她也没底太子殿下会不会帮她,毕竟她身份低微,六皇子却是他的弟弟。
只听太子薄唇轻启,“都先起来吧。”
声音低沉富有磁性,阿蓁觉得有些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
闻言,萧宴珏顿时察觉不妙,他起来后先对着萧宴祈谄笑道:“皇兄为何会在此处?”萧宴珏心中有些恼怒,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萧宴珏自小就怵这位嫡长兄,在他手下吃过不少亏,如今欲行不轨之事被他撞了个正着就更加。
他上来时就吩咐过底下的人,不准放任何上来,但眼前这位,想来是底下的人不敢拦,也拦不住。
小猫打碎茶盏,又淘气地从桌上跳了下来,萧宴祈也不拦。
他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上的紫玉手持,劲瘦白皙的手指捏着珠子,眼里看不出情绪,“怎么,还敢嫌孤撞破了你的好事?”
萧宴珏被问得一脸紧张。
此事要是让他母妃知晓他行这混帐事还被萧宴祈撞着了,他母妃估计连屋里那两个司寝宫女都不给他留了。
看来如今只能忍痛割爱。
他大着胆子,讪笑道:“并非皇兄想的那般,皇兄莫要调笑臣弟,臣弟还是先告退不打扰皇兄赏梅了......”
萧宴珏说完,立马逃也似的跑下了听雪阁,阿蓁这小宫女这段时日他是不敢再沾了,只求萧宴祈别拿此事做文章。
总归人在司膳司跑不了,他等这风头过了再去收拾人也不迟!
阿蓁瞥见萧宴珏逃也似的离开,劫后余生般,心下也大大松了一口气。
而后她垂头想了一瞬太子殿下方才熟悉的声音她在哪里听过。
出神间,脚边就多了一团毛茸茸的东西。
阿蓁定睛一看,居然是橘花!
橘花伸出小爪子抓了抓阿蓁的裙摆,抬头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琥珀眼看着阿蓁,像是认出了她。
阿蓁虽也很想蹲下摸摸橘花,但到底胆子小,没敢冒着挨板子的风险在太子面前失仪。
可为了印证心中猜想,她还是偷偷抬头朝那抹玄色身影直视去。
只见阿蓁惊得瞪大了眼睛。
几步之遥外,那身穿四爪蟒袍的太子不是她方才在景福宫撞见的男子又是谁?
方才她还在想着早点和六殿下说清楚,她好赶着去侍卫处打听哥哥的事,现在看是不用了。
太子殿下旁边的椅子还挂着那件微湿的墨色大氅。
想来方才是这墨色大氅将他的衣袍遮住,她才将人认成了侍卫。
现在仔细想想也是,哥哥气质非凡,武功盖世,四年过去,怎么会是区区侍卫而已呢?
阿蓁也曾想过,哥哥说不定已经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军了。
还曾多番打听这些年受封的将军里头有没有如大哥哥一般年纪的。
她千般设想,就是没设想过恩人哥哥会是那个她一直敬重有加的太子殿下。
但现在知道当年的哥哥就是太子殿下,阿蓁也没觉得很不可思议,仔细想想反而还很合理。
算算时间,她和太子殿下遇到的那一年应该是太子殿下刚到北境不久。
她被太子殿下从北狄兵手里救下后就随着流民走了一年左右才到的京城。
到了京城后她就进了宫当差,还误打误撞去太子殿下以前住的景福宫养了橘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