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康郡主笑着客气道:“也就太后您许久未见,不知她的冒失样,肯这般夸她了!”
“昨日带老太太上街,臣妇一个转身的工夫这丫头就将老太太看丢了,急得我呀,幸好有太子身边那位阿蓁姑娘!”
昨日帖子递到宫中,魏太后便知晓了昨日之事,伺候太子的人能有这样的纯善之心,魏太后很是满意。
“老夫人没事就好,阿澜还小,莫过于苛责了,这般年纪的女孩子太过成熟稳重可不招人喜欢。”魏太后笑着打趣道。
明康郡主斜眼瞧了一眼身旁坐得端庄的女儿,揶揄道:“可不小了都定亲了,明年就该嫁人了呢。”
端坐在一旁,维持标准大家闺秀模样的顾月澜听到母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起她的婚事,有些害羞。
跺跺脚扯了扯她母亲的袖子,小声央求道:“母亲!”
魏太后眼睛一亮,不顾小女儿家的害羞,笑问:“哦?定的是哪家的公子?”
“是定南侯家的公子叶长榆,现在在大理寺任大理寺丞一职。”
明康郡主语气里尽是欢喜,似乎特别满意这个女婿。
一旁的顾月澜听到母亲同太后说起自己的未来夫婿,羞得低下头绞着手中的帕子,不好意思言语。
魏太后却面露不解,“定南侯?定南侯不是为了等微时分离的妻子而一直未娶吗?怎的还有个儿子在大理寺任职了?”
定南侯叶天雄当年以三千精奇取下南蛮首领的项上人头,让南越国成为大晋附属国战功赫赫。
定南侯回京封侯拜将后上门说亲的人都踏破侯府的门槛了,可定南侯却一一将人拒之门外。
声称自己早已娶妻,只是自己做错事让妻子伤心离去了,余生只想将妻子寻回。
明康郡主笑着解释道:“太后您久居行宫是不知,定南侯在两年前已找回了年少时分离的妻子。”
“哦?”魏太后挑挑眉,有些惊讶这两人的缘分。
明康郡主继续道:“那叶夫人与定南侯因误会分离后,在边关做起买卖独自将一双儿女养大。”
“三年前边关大乱,叶夫人将生意做回上京后,定南侯与叶夫人在上京重逢可是费了一番工夫才将叶夫人哄回家的,这都流传成上京的一段佳话了呢!”
“如今上京最大的首饰铺子百宝阁便是叶夫人开的,这叶夫人不仅做生意了得,培养的儿子更是出类拔萃,叶公子年纪轻轻便中了三甲进士......”
。"太后,这、臣妇是不是说得有点多了呀.......。"
明康郡主夸起女儿这门好亲事来就滔滔不绝,意识到后尴尬一笑。
魏太后听得起劲,就一直没出声打断。
“怎会,哀家几年不回京,可是错过了好多热闹事,巴不得你天天来这慈安宫给哀家讲这外边的热闹呢!”
明康郡主这才松了一口气,大笑道:“臣妇真要天天来,太后可别嫌烦才好!”
魏太后颇有感概叹了一口气,继续笑道:
“如今知晓阿澜许了这样一门好亲事,哀家也是高兴的,待到阿澜出嫁时,哀家定当送上一份贺礼!”
魏太后素知明康郡主爽利的性子,如今为人妇近二十年还能如旧,想来顾博渊待她是极好的,她也能放心了。
“劳太后挂心了,不知不觉说了这般多,臣妇今日就叨扰到这罢......”
明康郡主拉着女儿起身告辞。
魏太后眼神示意身旁的宫嬷前去相送:“哀家派兰佩送你们去东宫,免得这宫里有不长眼的冲撞了。”
“那臣妇就谢过太后厚爱,有劳兰嬷嬷了。”明康郡主有些受宠若惊道。
太后回宫后,明康郡主常入宫请安,她一个二品诰命夫人,向来在宫中来去自如,实在纳闷这宫里有什么人能冲撞了她。
兰佩是太后的心腹,用此借口送人去东宫不过是想替太后瞧瞧那位阿蓁姑娘。
太子性子冷,如今出宫都要带着的人,想来在心里地位是真的不一般了。
长乐殿的软榻上,萧宴祈正在阿蓁的注视下,灌完了一碗黑黢黢的汤药。
昨日回宫不久,太子便收到顾府的拜帖,他今日索性听从宋大夫的劝谏没有去衙署又多休沐了一日。
回京这般久,他还未得空去顾府探望姨母,如今姨母亲自登门,他作为小辈可得好好招待。
苦涩的药汁下肚,萧宴祈皱着眉将空瓷碗搁置到阿蓁手上的小茶托中。
阿蓁转身将茶托搁置到一旁茶桌上时,抿唇偷笑。
从袖中掏出一颗昨日太子给她买的饴糖,趁太子苦大仇深,骂虎子咬他衣袍之际,将饴糖塞进了太子的嘴中。
“殿下别动怒,吃块糖甜甜就不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