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价值连城,可阿蓁这样的小姑娘怕是不喜欢这些老气横秋的东西。
巡视了一圈,萧宴祈眼神落到绣榻一角放着的他这些年常把玩着的那串紫玉手串上。
这颜色稀罕又好看,小姑娘应该会喜欢。
“你既送了孤香囊,孤这里也有东西回你,”萧宴祈把那串紫玉手串放到阿蓁手上,“送你了。”
“给我?殿下这不是你最喜欢把玩的手串吗?怎的给我了?”阿蓁摸了摸手中温润的珠子,睁大眼睛问。
她送了殿下一个她绣得歪歪扭扭的香囊,殿下却用一串价值连城的紫玉来换,殿下这也太大方了吧。
阿蓁的娘亲从前是在北境同外邦做玉石生意的,她因此认得不少珠宝,这串紫玉一看就很难得,卖了估计值两套大宅子。
阿蓁下意识推拒:“殿下,你要,要不换一样东西回礼吧,这串珠子这么名贵,万一我冒冒失失弄丢了会好可惜的。”
她说着就要将东西还给萧宴祈。
被拒绝的萧宴祈眯着凤眸,有些生气反问:“再名贵也不过是个物件,孤送给你是为着你心忠诚,难不成你方才的话竟都是些阿谀奉承之言,配不上孤送你的这串紫玉?”
她、她的几句祝愿竟这般值钱?
“不、不是,奴婢全是肺腑之言......”阿蓁说不过太子,只好乖乖收下。
其实她也很喜欢这串紫玉。
她决定等晚上回去就把这东西收到箱笼的最下边!
作者有话说:
祈祈会是个蓁蓁脑哈哈
①典故,出处《诗经·卫风·硕人》
第22章
◎旧疾复发◎
乌云遮月, 天突然开始变得沉闷。
轩窗没有一丝风吹进,连枝灯上的烛火一动不动,只偶尔噼啪爆两下灯花。
幸得竹水漾里同长乐殿一般, 全天放着冰,现下才察觉不出一丝燥热。
萧宴祈叫阿蓁研好了墨便让她去外间候着了。
外间的博古架放置着许多书卷,阿蓁随意拿了一本过来坐到软榻上打发时间。
翻了几页, 她发现太子殿下看的书真是晦涩难懂,仔细研读了两句便令人昏昏欲睡。
可太子没说她可以回去歇下,她也没敢回去,不过今夜不用帮太子殿下抄写东西,在这侯着也不是很累。
看不下去书,阿蓁拿出她放在软榻底下暗格里的针线篓子出来想绣会儿花。
拿出来才发现上次太子嘱咐她缝的腰带还没缝好呢, 便靠坐在软榻上动手接着缝了起来。
夜渐深,轩窗下的花草丛里,蟋蟀瞿瞿叫着, 几只萤虫在黑夜里闪着微光。
暖黄的烛光将灯下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阿蓁没缝几针便倦意上涌,哈欠连天。
阿蓁发现她这身子这些时日在东宫养得是越发娇气了。
今日从东宫去司膳司, 不过走的路比平时稍远了些,现下坐下来却察觉身子比往日乏力得厉害,眼皮还很重。
她揉了几回眼睛, 撑不住了,困得直接滑倒在软榻上沉沉睡了过去。
过了两盏茶的工夫,原处传来隆隆的闷雷声,远处一道闪电划破天际, 似是暴风雨要来临的前奏。
外面开始狂风大作, 竹林里风声潇潇, 轩窗被吹得吱呀作响,连枝灯上的蜡烛都被吹灭了一半。
屋内瞬间暗了下来。
坐在里间的萧宴祈唤了两声阿蓁,想唤她进来将窗户关好再将被吹灭的灯点燃。
唤了几声都没见这丫头进来,以为这丫头许是困了,说不准早又溜回屋睡下了,便自己起身欲去将这屋内的窗关好,免得书受潮。
怎料走到外间却看见这丫头在榻上睡得四仰八叉,手里还捏着一根锋利的绣针,差点就扎到那张白嫩的小脸上。
萧宴祈脸上浮现一丝怒意。
这是有多困才能直接这样子就睡着?
平日里这时辰她还精神着呢,今夜倒是出奇,也不知白日去司膳司都找姐姐玩什么去了,这样困。
萧宴祈蹙着眉快步上前将人手中的针取了下来,并着针线篓子还有他那条腰带搁到了一旁的檀木小几上。
这时候窗外哗啦啦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凉风裹挟着细小的水珠从窗户蹦进。
榻上的阿蓁冷得打了一个激灵,整个人蜷成了小小的一团,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萧宴祈不忍她的可怜样,转身回里间的罗汉床上拿了他素日在这歇息时盖的锦被出来给她盖上。
正梦到自己在冰川里被冻得瑟瑟发抖的阿蓁突然发现自己又到了一间燃着柴火的小木屋里,小木屋里还飘着太子殿下身上常有的竹香。
阿蓁一个翻身将被子裹得更紧,被窝里暖烘烘的,睡得更香了,还一脸幸福得砸砸了嘴。
萧宴祈反应过来自己是在伺候这丫头时心里有些不爽,上前捏了捏她秀挺的鼻尖,却没用上几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