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两情相悦或是有婚约的郎君和小娘子们会在这一日相约出来一起逛庙会,晚些再去燕雀湖边放荷花灯许愿祈福。
萧宴祈早早就安排好了,要和小姑娘一起逛庙会,再带小姑娘到燕雀湖的皇家画舫上用晚膳,然后再一起放荷花灯祈福和看烟火。
他也一早就亲手做好了两盏荷花灯。
阿蓁收到太子的帖子也早早就为空出乞巧节这日做准备,提前交待好了铺子和善堂里的诸多事宜。
只是没想到这日善堂里还是出了岔子。
前几日,善堂里收留了一个被家人丢弃,饿得骨瘦嶙峋的三岁小女童,黏阿蓁黏得紧。
今日晨起不久发了高热,吵着闹着要见阿蓁才肯吃药,听闻小丫头病得奄奄一息,阿蓁只好先赶去善堂一趟。
到了快天黑,看到小丫头病情稳了下来,阿蓁才放心去赴太子的约。
日头渐渐西斜,庙会定是逛不成了。
阿蓁早就让荣安去知会了太子,让太子别空等她了,先去忙别的,她晚些定会赶去画舫里等他。
黄昏时分,晚风轻柔,漫天红霞倒映在燕雀湖上,红波粼粼。
湖边杨柳依依,游人如织,成双成对的小郎君和小娘子们已经开始放起了荷花灯了。
人来人往的渡头上,萧宴祈一袭银白色暗云纹的圆领袍长身玉立,容姿俊逸,引得路过的小娘子们频频偷看。
只是萧宴祈仿若未觉,只背着双手紧紧盯着络绎不绝的渡头路口,等着心中期盼已久的那道俏丽身影出现。
也不知他等了有多久,等到天边的夕阳摇摇欲坠,红霞越来越艳丽,国公府的马车才匆匆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阿蓁急急掀了帘子下马车,看到成双成对的游人的中,太子那形单影只的身影时,心中涌上浓浓的歉意。
她忙轻提裙摆小跑上前,一张微敷粉黛的小脸急得染上了薄粉,红唇翕合,气喘吁吁。
“天还热得很呢,殿下怎么一个人在这等着呀,阿蓁不是让荣安来知会殿下先去忙别的事吗?”
萧宴祈抬手给小姑娘别好额前散乱的碎发,再用袖口给小姑娘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薄汗,笑得满脸温润。
“我今日没有旁的事,专门空出来和蓁蓁过乞巧节的,以前总是蓁蓁在东宫里等我,如今我站在这里等一等蓁蓁,也能体会一下蓁蓁以前等我时的心境。”
阿蓁听闻这话,心里像是裹了层蜜般,她勾上太子的手掌,抿嘴笑道:“殿下好傻,阿蓁以前哪有如殿下这般空等的呀?”
萧宴祈笑而不语,假装有些气恼地捏了捏小姑娘的鼻尖,随后反握住小姑娘的手,拉着人往画舫里走去。
画舫有三层,船身精雕细刻着精美的花纹和彩绘,画阁朱楼,飞阁流丹。
进了画舫里面后,一室静谧,遮挡的帷幔飘扬,熟悉的竹香袅袅,外面的喧闹被隔绝。
阿蓁环上太子的腰,声音软软,满是愧疚道:“殿下对不起,阿蓁今日让殿下空等了,错过了庙会......”
说完小姑娘又踮脚讨好地吻上太子的薄唇,似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
随后又低下小脑袋,涨红着一张脸,抠着太子衣袍上的暗纹,小声嗫嚅道:“不过我求得了阿娘的同意,今夜可以不回府......”
小姑娘越说越小声,小脸烧得通红,“殿下可否原谅阿蓁今日没能陪殿下逛庙会?”
萧宴祈佯装思考了一会儿,说得很勉为其难,“嗯...看在蓁蓁这么乖的份上,我就原谅蓁蓁了吧!”
随后他捏了捏小姑娘的鼻尖,一脸坏笑道:“不过,我今夜本来就没打算放蓁蓁回去的,蓁蓁和我真是心有灵犀。”
闻言,阿蓁惊讶抬头,一双美眸嗔了太子一眼,但还是抿唇笑着,由着太子搂着纤腰带上了画舫的阁楼上。
阁楼上的厢房里轩窗大开,燕雀湖的风光尽收眼底,一览无余。
窗下的黑漆钿镙方桌上已经摆上了一桌佳肴,正冒着香喷喷的热气,萧宴祈拉着小姑娘一同坐下。
“天还没黑完,烟火晚些才有,我已经做好了两盏荷花灯,一会看烟火的时候陪我再蓁蓁放,蓁蓁忙了一日了,我们先用膳......”
阿蓁第一回 上船,还是这样奢华大气的画舫,她一直好奇地打量着这周围的一切,直到被太子喂了一只剥好的虾到嘴里她才回神。
“殿下,这画舫真好看呢!”阿蓁嚼着嘴里的鲜虾,囫囵道:“窗外吹进来的湖风好舒服,比冰鉴里冒出来的冷气还舒服呢!”
萧宴祈用湿帕子擦干净剥虾的手,给小姑娘盛了一碗鲫鱼豆腐汤放凉,解释道:
“太后年轻时爱泛舟游这燕雀湖,这画舫是先帝花重金命工部给太后耗时三年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