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蓁脸上十分淡然,反而傻笑着安慰父亲道:“爹爹,阿蓁不担心旁人如何说的,殿下又不会因为这些传言不娶我。
传言不必放在心上,等过些时候,他们有了新的奇闻轶事,就不会再说了,阿蓁在宫里这几年,这样的事都见多了。”
柳絮茹在一旁点醒道:“说的什么胡话,女儿家重名声,现在外面的人对你指指点点的,我们做父母的如何能放任?
况且,我猜,出了这样的事儿,怕是是有人想阻挡你和太子的婚事,昨日太子如此张扬地出席我们侯府的宴会,怕是有人能猜出几分太子的意思了。”
“啊?”阿蓁心思单纯,没想到这层,看向母亲的眼神满是茫然。
叶天雄气得起身往外走,“我这就去找太子问问,他当初信誓旦旦,如今又是怎么办事的!”
“我带人亲自出去查问,看看究竟是谁要害妹妹!”叶长榆也扔了手中的棋子,神色凝重出了门。
正在衙署上值的萧宴祈此时也听闻了消息,立马派了得力的探子出去查探此事。
事已至此,就算能查出究竟是谁将此事传出去的也不能堵住悠悠众口,如今唯有立马去请旨赐婚才能让小姑娘不被人看轻了去。
皇帝自放手让他监国后,便像是认命了,成日和后妃醉生梦死,听话得很,如今更是没法能左右他娶谁。
且太后知晓阿蓁的身份后,恨不能立马写赐婚懿旨让他们早些完婚。
萧宴祈撂下手中的公务,正打算进宫去请旨时不巧遇上了前来兴师问罪的叶天雄。
没能将此事处理好,让小姑娘遭人议论确实是他的疏忽,萧宴祈低头乖乖听着未来岳丈的责备。
叶天雄看太子懂得要立马去请旨赐婚,还算是个有担当的,质问的神色才缓和一点。
他虽也不想让太子这么快就同女儿定下婚事,可如今外面把女儿的事越传越离谱,这婚事是要快快定下才好了。
阿蓁没父亲兄长和母亲那般,为这事着急上火,仍旧该吃吃该和喝喝。
虽也有嘴碎的将外边的话传到了她耳朵里,她却不以为然,更何况她从没觉得她从前和太子在一起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翌日还将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去了那日应下的兵部尚书家的小姐沈含娇办的赏花雅集。
这沈小姐与顾小公子自小就定了亲,在宴会上顾月澜将她们两人介绍认识的。
她与这沈小姐年龄相仿,一见如故,还都很喜欢捣鼓糕点来吃。
那沈小姐走前爽利地邀请了她去府上准备要办的赏花宴,还说要做梅花糕给她尝尝鲜。
这样的盛情,她当然不会为了几句流言就不出门了,况且,若是她不出门了,反而更加坐实了那些越传越离谱的流言。
马车辘辘地到了尚书府,阿蓁提着裙摆由秋兰扶着下来的时候,沈含娇刚好亲自从里面出来迎她。
周围有些同阿蓁那般刚到的贵女们看到她出现,都低声同身边交好的姐妹小声议论着。
沈含娇也听到那些风言风语了,她是不信的,但以为阿蓁今日怕是不会来了,做梅花糕的时候还一直可惜着。
没想到方才听到门房来报阿蓁居然来了,她高兴得亲自出来迎接人,不因旁人的话而影响自己,她更加喜欢阿蓁的性子了。
“不用理会她们,其实她们没什么坏心的,就是成日里爱聚在一处说长道短,等过几日她们说的没趣了,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沈含娇性子大大咧咧,不怎么会安慰人,直接亲昵地拉着阿蓁进了府里,让今日前来的人都看着,这可是她亲自请进来的贵客,谁也不能怠慢了。
阿蓁明白沈含娇的意思,没心没肺笑嘻嘻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呢,什么都不能阻止我来尝尝你做的梅花糕到底有多好吃呀!”
被沈含娇拉着入了府中的梅苑后,她也不好意思一直让沈含娇这个主人家光招待她了,在席上坐下便让沈含娇去招呼其他人了。
阿蓁与在场三三两两结伴赏花喝茶的小姐公子们都不怎么熟,沈含娇离开后她便静静地坐在席上吃着梅花糕,等着顾月澜来。
顾家离沈家比他们侯府离得远些。
阿蓁能感觉到身旁的人总是不经意把目光放到她身上,或是意有所指得看着她窃窃私语。
她坦然地看回去,那些小姐没想到她会这般,都心虚地纷纷散开不敢再言。
正在阿蓁以为耳边终于清净时,一个面容清俊的男子笑吟吟地走到她席前,莫名其妙地替她说话。
“叶姑娘不必理会旁人的闲言碎语,在下相信叶姑娘,坊间传言多是爱嚼舌根的人才信的。”
此言一出,方才窃窃私语的那几个姑娘都被气得涨红了脸,有一个脾气冲的要不是身旁的姐妹拉着,都要不顾脸面开口辩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