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榆同父亲抱怨道:“爹,我这不是想着快点带小妹回来嘛!”
“好了,别在这吵了,现在该是安排人大摆筵席,欢迎我们蓁蓁回家才是。”柳絮茹看不下去这两父子了,推开了丈夫,自己拉着女儿的手。
随即又欢欢喜喜朝身边的婆子吩咐:“周妈妈,你立即吩咐下去,为庆贺二小姐回家,府里每人赏一年的月钱。
还有吩咐人出去采买,今晚摆宴,让家里人都认认二小姐,往后务必要仔细伺侯着!”
众丫鬟仆妇听到有赏,纷纷谢过主子,笑得更加喜笑颜开,恭贺主子一家团圆的好话说了一箩筐。
各人都领了差事下去后,东暖阁里便只剩下一家四口。
叶天雄乐得只知道看着新得的宝贝女儿傻笑,柳絮茹却没忘了问儿子是怎么突然间找到女儿的。
问到这个,阿蓁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
柳絮茹看着女儿这样子,更加焦心了,不由地就往了坏处去想。
她的女儿自小就生得好看,她也不是没想过女儿这些年流落在外,会不会被人欺负或是沦入风尘之地,只是每回有这样的念头起都不敢深想。
今日看着女儿所穿所戴,也不像寻常人家的姑娘能用得起的,女儿这些年莫不是被那些富贵人家藏起来,欺负了?
“阿榆!你别躲躲闪闪的,快些老实同我说!”柳絮茹越想越焦心!
叶长榆有心想先替妹妹遮掩一些,可看着父亲母亲焦心的样子,又不忍骗他们,只好原原本本都说了出来。
横竖此事迟早瞒不住,太子那态度强硬的样子,明日就能寻来侯府都未可知,他还是现在就告诉父亲与母亲,让他们好提前做个准备。
夫妇俩听到阿蓁这些年一路都有人帮助,没有吃大苦头,心里松了一口气。
可想到女儿被太子这么不清不楚地养在东宫里,面上也没什么好脸色。
叶天雄脾气暴躁,更是气得火冒三丈,起身找着剑就要进宫去砍太子,母女兄妹三人拉着劝着才将人劝坐好。
劝定冲动的丈夫,柳絮茹怒瞪着女儿,戳了一记女儿的脑门气呼呼道:
“你呀你,主意越发大了,竟然敢同太子私定终生!他若是骗你的怎么办?你一个女儿家,吃亏的是你自己呀!”
“殿下不会骗女儿的,阿娘,有许多事你不知道的,他对我可好了,往后我再慢慢同你说,”阿蓁缩着脖子小声撒娇道,“阿娘别气好不好?”
叶长榆也在一旁替妹妹帮腔,“阿娘,太子对妹妹应是认真的,方才我也是气得就要去教训太子,太子并未动怒不说,反而做小伏低地同我做承诺。”
柳絮茹又瞪向了儿子,又气又无奈骂道:“你就替她遮掩吧!从小到大她闯祸你都这样,才惯得她这胆大包天不管不顾的性子!”
“你个臭小子,居然帮着太子那小子说话,他欺负的可是你亲妹妹!”叶天雄也气得拍了一记儿子的头。
“爹爹阿娘,你们别怪阿兄,他也是心疼我,”阿蓁拉着父亲母亲的袖子撒娇求道。
柳絮茹没好气道:“我们就不是在心疼你吗?”
但想到女儿才回来,她也不忍继续拉着脸教训人,又无奈叹了一声气道:“算了,你如今能回来比什么都好,今日是该高兴的日子。
你和太子一事就暂且先不提,日后且看太子如何再说,但老实说,阿娘不希望你和太子再有牵扯,你还小,许多事都考虑不到。”
叶天雄在一旁赞同地点了点头,太子虽能文善武,品貌非凡,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儿,可他不想才找回来的宝贝女儿又被人拐走。
阿蓁看父亲母亲生了这么大气,也不敢再多说,反正阿娘最后应是会心软的,她也相信太子会搞定她阿娘和爹爹。
一家四口聚在暖阁里说起了别的,说着这些年相互没有参与的日子里都发生了些什么。
柳絮茹听着女儿惊险的经历又哭了一场,阿蓁听闻父亲这些年没有一日是放弃找她的也十分动容。
一家人又哭又笑地说了一个多时辰,下头的婆子来禀告说宴席摆好了,就在正堂里。
正好是晚膳时分,天将暗未暗。
管事下人们在正堂后的院子里摆了几桌,他们主子一家人在正堂里摆了一桌。
叶天雄早已与家族断绝了来往,柳絮茹又是独女,母家那头也没什么亲戚。
如今侯府里的主子除了她们一家四口,便只有一个远房表亲沈鸿云了。
这沈鸿云是柳絮茹族妹的幼子,只比阿蓁大上一岁。
族妹身子不好,又所嫁非人,临终前将八岁的沈鸿云托付到了她手上,这些年一直跟在柳絮茹身边,如今府里人都称一声表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