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 想到小姑娘竟然是侯府的千金,他又纳闷道:“从前蓁蓁只说家里有兄长和阿娘,如今怎么多了个做定南侯的爹爹?”
萧宴祈少时便听说过这位定南侯的丰功伟绩。
定南侯当年以三千精骑取下南蛮首领的项上人头, 让南越成为了大晋的附属国, 此后大晋年年都有丰厚的岁贡。
只是他从北境回来后,这位定南侯已经不在朝堂了。
听闻是不耻成泰帝越来越偏信佞臣, 听信谗言,只领了个虚散闲职,闲赋在家, 倒是儿子进士及第后在朝中颇有建树。
是以他对那位定南侯所知的也只有这么多,如今实在是纳闷小姑娘怎么会是定南侯的女儿。
阿蓁茫然地摇了摇头,“唔,阿蓁也不知道呢, 阿蓁从小就是没有爹爹的, 方才阿兄说的云里雾里的, 那侯爷许是我阿娘给我找的后爹吧,我并非是什么侯府千金。”
“也不知那侯爷是否是个好相与的后爹。”阿蓁黛眉蹙着,想了想后小声嘀咕道。
但那叶长榆可的的确确是定南侯的亲嫡子,只是小姑娘现下这般说辞又让人不解。
萧宴祈敲了一记这小迷糊的脑门:“什么都不知道,你这样子我怎么放心让你回去?”
阿蓁嘴巴登时瘪了起来,蛮横道:“一会儿回去不就知道了嘛,先见到我阿娘再说!难不成,殿下还真不打算给阿蓁回家?”
方才拉着小姑娘不给走是一时情急冲动,这会儿冷静下来自是要让人回去的。
小姑娘次次在他面前说到娘亲都会哭鼻子,他又怎忍心让她继续难过。
况且小姑娘找到家人了,那他们的婚事便能提上日程了,如今无论这定南侯是亲爹后爹,小姑娘名义上都是侯府千金。
届时赐婚的圣旨下来,他倒省了与文武百官的一场口水战,婚事也能更顺利些。
萧宴祈捏了捏小姑娘撅得能挂上油壶的小嘴,“蓁蓁与家人离散多年,我自不会真不让你们团聚,只是蓁蓁要答应我,将荣安带着,你不在我眼前,我到底不放心。”
“带着就带着吧,但我是回到我阿娘和兄长身边,也不知殿下有什么好担心的。”阿蓁耸了耸肩,有些不以为然道。
“那还不是你总是不让我省心?”
萧宴祈拉着小姑娘的手絮絮叨叨嘱咐道:“回去有什么事都可差荣安回来传话,虽不知那定南侯是你亲爹还是后爹,可他是个铁骨铮铮的英雄,你也不必感到紧张,你背后有我。
你且安心在侯府先陪着你阿娘,我会尽快寻个合适的时机去侯府拜访,同你阿娘解释我们的事,再去求娶下聘,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殿下,你真好,你总是替阿蓁想得这么周到!”
阿蓁听到太子后面的话有些羞臊,她娇羞地扑到太子怀中,将脸埋住,口是心非小声道:“唔,阿蓁还不急呢,阿蓁才找到娘亲,想先多陪陪她。”
“你不急,我却急得很,”萧宴祈将娇羞的小姑娘从自己的怀里拎起来。
捏着她莹润的小下巴悠悠道:“蓁蓁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到我身边呢,给我点好处留着以慰相思之苦吧。”
“什么、什么好处呀?”
阿蓁漆黑的眼珠子慌得乱转,察觉出一丝危险的意味。
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太子那张俊脸突然在她眼前放大,霸道又细细密密的吻落了下来,似疾风骤雨般。
等阿蓁红唇微肿,双腿酸软,被太子牵着走出公廨的时候,已经是小半盏茶的功夫过去了。
叶长榆已在外头等得十分不耐烦,差点想直接进去将人带走。
等看着妹妹双唇潋滟,面色通红被太子从里面牵着出来时,朝太子射过去的眼刀能在太子身上戳出两个洞。
他是有未婚妻的人,看妹妹的样子,怎能猜不出太子对妹妹做了什么。
萧宴祈假装看不出来叶长榆气得想杀人的脸色,他拉着阿蓁上前。
“长榆兄,孤可以不随着你们回去,但孤得让伺候惯蓁蓁的宫人跟着,你也不希望蓁蓁到陌生的地方不习惯吧?”
阿蓁扯了扯兄长的袖子,露出一个讪讪的笑,希望兄长能同意。
虽说是回去阿娘和兄长身边,可现在还多了个侯爷后爹,她还是带着荣安吧,想找太子了也能让荣安去传话。
看着妹妹现在这样依赖别人,叶长榆心中憋闷,他瞪着太子,冷哼一声,拉过妹妹,没有反驳,算是准允。
如今比起东宫,侯府对于妹妹来说,确实还算是陌生的地方,让妹妹身边有熟悉的人伺候着也好。
萧宴祈不理会叶长榆的不敬,郑重承诺道:“孤不日便会上门,定会让长榆兄看到孤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