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刀摇了摇头道:“属下是外男,进不得宫,属下不知。”
秦隽点了点头,有些欲言又止。
胡刀自来机灵,笑道:”公子,您有事直说,属下对主子忠心耿耿。”
秦隽犹豫了一下才道:“你告诉她,昨夜我是想推开那女子的。”
胡刀一愣,但心中却有些想笑,他自来以为他真正的主子燕王姜澜已经够惧内了,谁知六公主的小情人也不遑多让,只是他面上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道:“公子放心。”
太后生病,太安公主不仅要带孩子,还要日日去给太后问安,看她的‘病’好了没。
这样过了半个月,宇文极也坐不住了,于是下朝的时候过来见太后。
他到的时候太安公主正坐在一旁陪着太后说话。
宇文极并不避讳她,行过礼之后便像是十分关切一样道:“母后,秦小将军确实到了成婚的年纪,只是庆郡王府最近已经定下了别的婚事,朕选了几个别家的小姐,个个温柔贤惠。”
他说着对身后的太监招了招手,太监拿着几幅画轴呈送到了秦太后跟前。
秦太后并没有看的意思,笑道:“皇帝费心了,只是这婚事终归算是自己的事情,还要看看秦隽怎么说。”
这算是太后退了一步,宇文极也笑道:“母后放心,儿臣午后便召秦隽进宫,亲自问问他的意见。”
太安公主自始至终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等秦太后要休息了,夫妻二人一同从延福宫出来,宇文极才跟她说上第一句话:“朕有两日没有见到咏骊和濯儿了,正好去看看他们。”
这是要去钟粹宫的意思。
太安公主面带微笑道:“陛下请。”
两人没有坐轿撵的意思,太监宫女跟纷纷跟在身后排成长长两队。
宇文极突然问道:“秦小将军的婚事你怎么看?”
太安公主心跳如擂,但是她心中十分坚定,宇文极一定不是发现了什么,这种自信不是来源于她自己,而是来自申屠婵。
她面带微笑道:“秦家富贵已极,秦小将军又是武将,臣妾觉得陛下选的那几个人很好,虽然门第上低了些,但是过起日子少许多麻烦的。”
宇文极笑了笑道:“若是太后问起来,皇后也要这样答才好。”
这话有让太安公主站队的意思。
太安公主收敛了笑意道:“陛下,臣妾哪里可以做得了母后的主,陛下又不是不知道,自来最难处的关系就是婆媳,臣妾一句话说不好就得罪母后。”
这话多少带着点抱怨,一点也不像个母仪天下的皇后该说的。
宇文极心中诧异,细细打量了太安公主一眼,在他的心里,这两个女人一个比一个贪婪,臭味相投,他把宇文濯养在太安公主那里就是为了太安公主和秦太后起嫌隙,如今看倒像是有了成效。
第222章
申屠婵自从住在了宫外并没有日日进宫,她顶着皇后的名义在东都城参加了好几场小宴。
她住在东都城的使馆里,姜澜也住在这里,这里基本都是大晋的官员,其中几个去过御前的有见过姜澜的,但是即便心中有怀疑也不敢多问。
申屠婵已经知道姜澜上次回大周都遭遇了什么事情,但是姜澜一直没跟她说自己最后怎么回来的。
她这几天闲了才问他:“皇上和皇后娘娘没直接将你关禁闭吗?”
姜澜正坐在桌子前翻一叠厚厚的图册,闻言抬头道:“没关禁闭,只是收了我的令牌想要将我困在京都里。”
申屠婵一愣:“那你怎么出来的?”
她没什么父母缘,也不喜欢帝后,但是那是姜澜的父母,她并不希望姜澜跟自己的双亲闹翻。
姜澜翻完了最后一本,起身将册子丢在了桌上,走到申屠婵身边道:“我没闹,我一句难听的话也没说,是小侯爷帮我溜出来的。”
“我哥哥?”申屠婵仰面看他。
姜澜点了点头,对上她的视线有一瞬间出神。
他们两个的脾气都不怎么样,他眼高于顶,目下无尘,申屠婵面甜心狠,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申屠婵好像越来越不一样了。
她对身边的人多出了一点善良和柔情,不是那种义无反顾的相信,而是多出了一点珍惜,被误会也会生气,也会觉得自己对身边的人是不是不好。
她失去了小满,但却不再是孤身一人,也有了弱点,无法再挟裹着霜和刺。
申屠婵把他拖进了十丈软红,他也将申屠婵拖进了情爱的嗔痴里。
申屠婵一双眸子还盯着他,似乎在等他说申屠丹林的事情。
那是她在这世上最亲的人,跟她一母同胞,是对她来说,是父母留在这世上最珍贵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