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已经确定要用太子妃的意思了,翠凝心中欢喜,嘴上安分道:“娘娘说的在理。”
翌日,宫里下了旨意,给成国公府的二小姐赐婚,赐了今年科考新晋的榜眼。
这旨意一出满都城诧异,都道成国公府的二小姐是不是私下跟这榜眼有婚约,因为这榜眼就是个清贫人家,毫无根基,如今就算一招成了榜眼,那也只是先做个小官,成国公府却是顶级的勋贵。
宇文极自是知道太安公主进宫去见皇后的事情,他一开始只是以为是因着秦氏姐妹的事情,这个旨意一下他才察觉不对。
他来见太安公主的时候,申屠婵正在陪着太安公主插花,她们好像都不经此道,申屠婵拿起剪刀对着花枝重重一剪刀,简直是拦腰剪断。
太安公主比她细致了许多,两人说话间看见了宇文极,便转过身行礼道:“见过殿下。”
申屠婵行完礼往后退了两步,太安公主笑着道:“殿下今日忙吗?”
宇文极看了眼申屠婵道:“还好,刚处理完事务,听说申屠掌事损了一名婢女。”
申屠婵还捏着手中的花枝,她抬头看着宇文极,脸上没带笑,眼神中像是结了冰一样道:“只是些许小事,殿下日理万机,就不必操心这些微末小事了。”
宇文极笑了笑,又看了一眼太安公主:“听说公主进了宫找母后为你诉苦,你们倒是姐妹同心。”
申屠婵面上表情没有变化,太安公主则像是不明白他的话一样道:“殿下,刺客是冲着臣妾来的,臣妾自然心中惶恐,殿下事忙,臣妾不敢打扰,正巧该入宫给母后请安,经不住母后再三垂问才有些失态,母后怜惜臣妾,说给臣妾做主,也不知查到刺客了没有。”
她说的滴水不漏,宇文极原本也没有兴师问罪的打算,况且成国公府的事情并没有牵扯太子府,太安公主识趣,在眼下的情况上,他并不想跟太安公主撕破脸。
因此他便道:“放心吧,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这次的确是你受了委屈。”
申屠婵正要退下,外面侍女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一见宇文极和太安公主才止住步子,深吸了一口气道:“启禀殿下,娘娘,罗侧妃不好了!”
太安公主惊讶的瞪大眼睛去看宇文极,然后提起裙摆就往外走,宇文极也快步跟了上去。
申屠婵站在原地,一点也没有跟着去的意思,她靠在长长的条几上,拿起剪刀对着手中的花枝,一剪刀下去,花朵落在地上摔得七零八落。
徒余她手中捏着的光秃秃的花梗。
李静姝抱着几只荷花花苞出来时看见的就是这副场景,她上前捡起地上落的花朵,随手扔进了一旁的盆景里,对侍女道:“当肥料吧。”
然后又看着申屠婵:“公主呢?”
申屠婵将手中的剪刀和花梗放在条几上,有些漫不经心的看着她怀里的荷花道:“罗侧妃不好了,她跟宇文极过去看看。”
李静姝手里还抱着荷花花苞,她闻言歪了歪头:“倒是快。”
申屠婵轻哼了一声:“咱们也去看看吧。”
第180章
他们到罗侧妃院子里的时候,宇文极和太安公主也刚到一会儿。
罗侧妃是午睡的时候断气的,这几日天气不算热,但是还有秋老虎,她午睡穿的极为单薄,一件淡紫色的抹胸,白丝的里衣薄如蝉翼,衬得若隐若现,肤如凝脂。
她死前好像极为难受,捂着肚子,嘴巴微张,似乎还没来得及下床就没了声息。
可是她没有流一滴血,好像就是不舒服,死掉了。
罗侧妃身子还没凉透,侍女们上前帮她穿好衣服。
太医已经过来了,等侍女们服侍好罗侧妃穿上衣服,他才上前看罗侧妃,已经没有了脉象,口鼻俱是干干净净,他又翻开眼皮看了看。
最后对宇文极道:“殿下,罗侧妃前几日便有些不适,有些上吐下泻的,微臣让她主意不要误食寒凉之物,但是罗侧妃不听,又吃了些,后面两日有些严重,微臣便开了几幅药给她。”
他说完转头看向罗侧妃的侍女问道:“侧妃昨日下午和今日有什么别的反应吗?”
那侍女急忙跪地道:“没吃冰,吃了些西瓜,吐了两回,最后喝的开胃的酸梅汤也吐了,今晨好不容易喝了些白粥。”
太医便道:“呕吐物还留着吗?”
这怎么会留,侍女们摇了摇头。
宇文极在旁边看的眉头深深皱起。
太医最后只得道:“殿下,侧妃娘娘是胃疾,原本顶多是潜伏,这几日突然发作。”
可是罗侧妃从来没有这种毛病过,宇文极的目光再次看向罗侧妃,她面色已经开始白了下去,看不出一点受了外力的痕迹,口鼻干净,也没有流血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