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的言语。
气氛微妙而朦胧,姜之煦的气息忽远忽近,像是有意拉扯。直到于似浑身泛了潮,她被他拉起,圈在双臂之间,身形每次拢过来时,指尖便波动水流,一下一下的往她身上撩,全然不管崩溅到自己身上的水渍。
眼前的视线昏暗,姜之煦遮挡头顶的光。
再一次的靠近时,朦胧间,她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在了颈侧,细细的含吮,由着向下。
于似肌肤上的湿意沾染在姜之煦的身上,落下浅浅的水痕。
脱离开眼前的遮挡,视野之内,光照刺目。
于似下意识眯起眼,不知是这光线太亮了,还是被咬疼了。
“阿煦...”
于似喊他,背脊不可抑制的弯下,后退,被他触着碰着的溢出的声调都是软的、颤的。
姜之煦的长臂揽过,大掌抵在她的后背,触感无障碍的蹭过。
“这时候别喊阿煦。”他说。
“为什么?”
姜之煦喘着气,没吭声。
压低下去的脖颈绷着,颈侧泛出了动脉的痕迹,沉闷的吞咽声重重落下。
他深吸一口气,随手扯过一旁的浴巾,罩在了于似的脑袋上,长摆松散垂下,掩住了她的大半个身子,露出的笔直长腿明晃晃的。
姜之煦眼眶发热。
身上的温度被热意笼罩着,热得像是发了烧。
他打横抱起于似出了浴室。
卧室的光线要暗的多,幽暗的环境下响起略凌乱的脚步声,沉沉传来。
于似被很轻柔的放下,罩在她身上的浴巾被扬手扯下,手臂间的动作不停,又随手拿了下她脑后的鲨鱼夹。
长发顺着力道的弧度扬起,扑散在满床,弯曲的发丝蓬松而柔顺,散乱在色差较大的灰白色床单上,像一朵盛开的娇艳的黑玫瑰。
也与之映得那相连的肌肤更加潮红。
姜之煦深深吐气,按了下跳动着的太阳穴。
嗓音低哑却也温柔,“不舒服就说,听见没?”
于似手肘往后撑了下,撑起半个上身,从身后把微潮的浴巾抽出来,随手放在她这一侧的床头柜上。
床头的灯映照着姜之煦的脸。
他发丝微微凌乱,额角沁着汗,睡衣也潮潮的。他静静地看她,念头被他克制的按捺住,似乎在给她留有最后的思索时间要不要应许接下来事情的发展。
于似的视线朝下,瞥过他下垂的领口,“嗯”了声。
回应道:“我好好学了。”
姜之煦:“......”
那条被压着的神经像是橡皮筋一般被人狠狠一弹,激得浑身一荡。
姜之煦想到不久之前在她电脑里发现的那个压缩包。又想起几天前盛昀发给他的压缩包,他那天晚上也是着了魔,竟学习了一番。
但现在在这个档口,那些画面全然抛出了记忆,什么也记不得,只深深的感受着此刻的热忱。
“嗯。”姜之煦压下气息,很轻的应声,“检查检查你的学习成果。”
话落,吻紧随着也落了下来。
卧室的窗户没关紧,夜风顺着缝隙涌进,吹得窗帘大开,随着风变换着的各种力道劲度飞扬,等待着风在积蓄力量的时机,窗帘重重落下。
一切变得陌生又熟悉。
于似前几日那认真学习的招式此刻没有派上任何用场,她又像是个小白,纯白的宣纸,被恣意的渲染、挥洒着笔墨。
现在还没有到要开空调的季节,于似又感觉到了热,像昨日里发烧一样,烧的她嗓子发干发涩的难耐。
就连今晚混合着的夜风都是热的。
破除万险,拥挤过来,逆风而上,覆下来的那个瞬间变得无比灼烫。
那下意识的绷直了脊背、悬空了腰窝的动作,倒成了一种变相的迎合。
客厅里隐约想起接连起伏的电话声,但两人似乎都无暇顾及。
姜之煦沉溺在窸窸窣窣的摩挲声中,刺激着神经不断绷紧。而后,气息逐渐变得换平缓,拥着于似的力道松了些。
脑袋垂下,深深的埋在了她的脖颈间。
千般万般的思绪从心头泛滥而出,紧紧的缠绕着。
终于,他们成了彼此最深的羁绊。
床头的那盏台灯始终亮着,光线影影绰绰,昏黄幽暗。
于似眨眨眼,寻到一抹光源,眼前的视线颇有些模糊,耳边的声音好似都是断断续续的嗡鸣。
她轻喘了口气,抬起手臂摸了摸姜之煦的后脑勺,指尖潮热一片。恢复回意识,她没什么力气,一切的触感太清晰,所以连滴在她脖颈处的什么都感触颇深。
她语气也很轻,“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