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记住了,真的记住了。”云初满脸的泪痕,不自觉的嘀喃了出来,因为她娘在她九岁那年就死了,只因为在他爹的宴上,作了一首词,大放异彩,把嫡姐的风头占了去。
可是 ,她不是故意的,因为爹爹高兴了就会有赏赐,有银子,这样就不用娘亲做活卖钱,生活上会松快一些。
这也是她最后悔的一件事。
这件事没多久以后,娘亲就病死了,临死之前,又是嘱托了一遍。
年仅九岁的她,拿着藤条,跪在亲生爹爹门外,说那首词是抄的...
被抽了几十藤条,也算是买下了这条命,既然是抄的,自然这内宅院里就没有正眼看她的人了。
她趴在床上,后背皮开肉绽,这是第一次在她爹皱着的眉头中,发现了一些心疼,赏了一个五岁的女婢小蝶,照顾她。
真是可笑,不就是哪个院都不要小女孩,所以才给了她。
但是云初不仅不埋怨,嘶哑着声音感谢了她爹,还说这个小丫头真是可爱。
“她在干什么?有没有什么异动?”离洛坐在新房里面,已经换上了普通的衣衫,整个督主府把客人们送走了以后,也将尽数的红色撤下。
“回督主,夫人她跪在祠堂里十分安分,但是一直哭。”
离洛把玩这腰间的魂玉腰坠,命令其退下。
“还,还有一件事。”
“快说。”
“夫人她带走一些坚果,一边吃一边罚跪的。”
“......”
离洛站在窗前,看着风景,若有所思,自古忠臣难当,他从来也不是一个忠臣。
东厂督主大婚的事很快便在整个长安城发酵,大家在盘算着,这位什么都不会,没见过世面的小庶女,到底能够活多少天。
第2章 立人设,弱不禁风小白花
第二天清晨,云初脸颊两边还有着泪痕,一看就是哭了很久,正趴在地上,眯着。
门开,一个嬷嬷走了进来,看见这睡姿,这形象,咳嗽了一声。
云初其实在门开的时候就醒了,因为从小生活的处境,她不敢睡得太沉,但还是在咳嗽 一阵后,才迷茫的睁开了双眼,揉了揉,人畜无害还可怜。
果然是引起了嬷嬷的怜悯,神情一下软了一点,走上前扶着云初,道:“督主要见你,夫人快洗洗,过去吧。”
做戏就要做全套,所以云初是真跪,起身的那一刻起双腿仿佛不是她自己的,酸胀,裂缝似的疼痛感袭来,然后没了知觉,倒在了地上。
“嬷嬷,救我,我是不是瘸了,呜呜呜。”她抹着眼泪,这是真的,她赌一把昨晚离洛说的话,她是当朝首辅的女儿,虽然是庶女,但是也要多留两天,给点面子,不落话柄。
“来人,叫府医。”嬷嬷很有一把力气,直接背起来消瘦的云初,回了房间。
躺在舒服的床上,云初才觉得活了过来,这祠堂的地面跟这里没法比,云初慢慢闭上了眼睛,看起来...很安详。
府医把着脉搏,见状唤了一声:“夫人。”
没有回应。
府医退下,去了督主那里交差,嬷嬷叹了口气,也离开了,只留下了婢子晴儿,照顾她。
“怎么样?”离洛喝着茶,想看看又是什么把戏。
“督主,夫人她身体很虚弱,是长年积累所致,需要进补,而腿上的伤,确实是扎扎实实的跪了一个晚上。”
“哦?如此听话,看来是本督主小看她了。”
离洛吩咐府医每日诊脉,至于补药,挑最苦的熬制送去,一天三顿,必须全部喝完,随后独自去了宫中谢恩。
是的,这是首辅大人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在朝堂之上亲自求的恩赏,说他家的八小姐自年幼见过离洛一面后,面日日不能忘,说什么要嫁过去服侍,哪怕做妾侍。
皇帝当即喜笑颜开,俩人一看就是私底下商量过的,离洛根本没见过什么首辅家八小姐,何谈一见钟情多年,简直笑话。
不过,离洛当即一笑,大手一挥,紧跟着首辅大人就说了下去,说这事确实如此,他也是钟情八小姐多年,奈何因为身子的缘故,怕是耽误了。
皇帝听了这话,想收回去这个主意,也是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赐婚。
离洛直接把云初推向了两边都不信任的地步。
今日更是独自谢恩,理由是云初实在是...下不了床。
这是实话,但是别人怎么想,他可就不管了,既然是给他的赐婚,必然要夫妻恩爱,才能对得起这么多人的谋划。
云初打了个喷嚏,直接醒了。
“夫人,您醒了,要不要喝点水?”晴儿一直守在床边,她是府里面的家生子,很是靠的过,留她在这里,嬷嬷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