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弟和曦曦妹妹在这守着他们,我和五弟去找大夫。萧睿舟是男子汉了,有人需要你,要冷静应对,可以吗?”他们那么大的动静,皇兄和冉北宸还不醒,情况很棘手。萧穆云自觉承担起来,把一切安排妥当。
“我可以的,三皇兄、五皇兄放心去吧。”萧睿舟从不是懦弱的。
“很好,等皇兄回来,会没事的。”萧穆云会竭尽全力让他们不会出事的,就像这两人今日护着他们一样。
安顿好,萧穆云和萧陆瑄便出去找大夫,萧曦曦一直在尝试叫醒冉北宸和萧卿朗。她知道,生病很严重的时候不能睡,睡下了就永远回不来了。
萧穆云和萧陆瑄二人是脱了鞋走的,他们没钱,身上唯一值钱的就是这双鞋。这两双棉鞋,是他们唯一的筹码。一路上有好多石子,脚被硌得生疼,可他们从未放缓脚步,很快就到了早上那条城西最繁华的集市。
“三皇兄,我们分头去找吧,没有银子,又是晚上,那些大夫很难请的。”萧陆瑄突然后悔,早知道他挣的银子就不花了。
“好,待会在这汇合。”萧穆云应了萧陆瑄的话,便立即去找医馆,一刻也不耽误。
萧穆云找了很多家医馆,可见他拿不出银子,没有一个大夫愿意去看病。小医馆都不愿意,萧穆云便往那些大的医馆去。
可是结果又会有什么不同呢?唯一有的,或许就是大医馆更薄情,拒绝得更干脆罢了。没有钱,死了人又怎样呢?呵,好讽刺。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没办法,萧穆云找了一家看着很大的医馆,不停的敲门,没人应,他便跪在门外磕头,磕得很重,大声对着里面喊。
“今日若不开门,我便死在你这医馆门外,明日便让百姓看看,这吴记医馆是如何悬壶济世的,大不了鱼死网破。”萧穆云在用自己的命赌,可怜他也罢,权衡利弊妥协也好,他只求能有一个大夫愿意去看病。以前,总是太子皇兄护着他,今天,他也要护太子皇兄。
第57章 愿你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
没多久,萧穆云便在那青石板上磕出血来,血渗到了医馆里,那门童终是开了门。
“你快回去吧,没用的。之前也有人死在这扇门外,你知道怎么了吗?那人被野狗啃了,到了早上骨头也找不到,衙门根本不会在乎的。没钱,得了病便只能自己扛,这里没有一个大夫会给你哥看病的,你太天真了。走吧,死一个人总比两个人好。”那门童是好心劝阻的,在城西,穷人是不配生病的。在吴记医馆这些年,他见过很多生离死别。
“闭嘴,哥哥不会死!求求你,让我见见吴大夫好不好?他不愿意出诊,给些药也行,人命关天呐!”萧穆云好无助,抱着那门童的脚不停的求。每个人都要生活,他知道。可这些大夫没有心吗?明明伸手拉一把,就能救活一条命呀!命就那么贱吗?还有这门童,明明还那么小,就已经麻木了。
“放你进去了,我会被打死的。好言相劝你不听,那就跪着吧,你的死活没有人在意的。”那门童把萧穆云推出了门外,再一次把门重重的关上了。
萧穆云不相信,又到下一家医馆跪着,那些医馆的门好高好重,好不可攀呀。再也没有门童提醒他,开了门的,不是谩骂他,就是把他打一顿,丢得远远的。
不知道到了多少家医馆,萧穆云流了好多血,他不想放弃的,可是他好累呀。慢慢的萧穆云闭上了眼睛,睡在了冰凉的青石路上,头上有几只秃鹫在盘旋,发出尖锐的叫声,仿佛在等着萧穆云咽气,然后饱餐一顿。
另一边,看着萧穆云远走,萧陆瑄七拐八拐,到了一家医馆。
“开门,是我,萧陆瑄。”萧陆瑄可对这些医馆不抱希望,他到了一家和他有些渊缘的。
听到萧陆瑄的名字,里边的人很快就开门了,是这家医馆的赵大夫亲自开的门。
“哟,王老板怎么这副模样?”到了医馆里,赵大夫看清了萧陆瑄那寒酸的穿着,不免要数落一顿。
“我来请赵老板救救家兄。”做生意的时候,萧陆瑄都自称姓王的,这些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
“我可记着,几月前,王老板一副要砸了我这医馆的架势,那叫一个意气风发呀,没想到也有求我赵某人的时候。”赵大夫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落魄的萧陆瑄呀,若不是要出气,早就把萧陆瑄轰走了。
这赵大夫和萧陆瑄是孽缘,赵大夫前些日子撺掇其他药铺抬高药材的价格,城西的百姓本就看病难,赵大夫这么一做,是要了城西百姓的命呀。萧陆瑄听说了,便到赵大夫的医馆喝了杯茶,让他打消了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