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成狐提脚踹踹前眼的石头人,看着像是被谁谁夺舍了一样:“说吧,你谁?好好的夺一个小妖的舍到底有什么目的?”
石矶面部抽搐,小声嘀咕:“……你就是欠扁。”
傅成狐鼻子发出一个鼻音:“选择不说?”
“没关系,你不是说这方圆百里的孤魂野鬼挺多的吗?我就找他们来招呼你好了。”傅成狐笑眯眯道。
一股寒气猛地从脚底涌上后脑勺儿,石矶浑身一颤:没想到过了几千年,他娘的苏妲己还是苏妲己。
石矶笑得难看:“狐爷您就别拿我这等小妖开涮了行吗?”
“自从商朝灭亡后,只要是那个时代的亡魂与您有关皆不得轮回。”
“其他的我不是很清楚,我醒来的时候,就被困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了。”
“不是不想离开这里,只是每每未行至那棵树百里之处。”说到这里石矶话语停顿了下,她指指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石化恢复成原样的折腰树。
审美怪异的脸庞上浮现苦笑,然后继续说道:“自己就被一股看不到的无形力量拽了回来。外界的其他信息也只是从路过的小妖所获。”
听完石矶一番叙述,傅成狐一阵唏嘘,眼露同情:“真可怜。”
然后一想到自己如今的倒霉遭遇,傅成狐面上的同情心软一收。
他冷然说道:“即便如此,那你挡我的路又是作甚?”
刚刚的记忆海里像前两次那样,走马灯般快速播放了一个美艳妖娆到骨子里的女人,与眼前人有关生平的两面。
虽有利用之心,但他的确也没有看错,石矶与她口中的苏妲己可是一条船上的妖啊。
石矶面色尴尬,但是对于自己的自由她可不含糊,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
她语气哀求:“哥哥就帮帮妹妹吧,妹妹知道哥哥法力高强,区区孤魂野鬼,与哥哥来说就是动动爪子的力气。”
说到最后,石矶几乎是声情并茂了,她就着被捆绑倒地的姿势,蠕动爬行到傅成狐脚下。
在对方抓上他裤脚之前,傅成狐往旁边闪了闪,同时说道:“可以啊。”
石矶眉梢染上狂喜之色,然而,傅成狐接下来一句薄凉的话却叫她神情凝固:
“但是,我凭什么要帮你?还有,别哥哥妹妹的乱攀关系,我家人早千几百年就化成这大自然中的肥料了。当然,你若想成为他们一员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善心大发一回动动手指送你一程。”
石矶面色一黯,心里愤愤:苏妲己果然还是苏妲己,哪怕她的时代已经过去,性格却一丁点儿没变,如此狂妄,也不怕哪天给牛鼻子老道收了去!
这时,傅成狐突然倒抽一气,胸口温度骤升,捏了领子,他低头往下一瞅,顿时头皮发麻。
那朵附在他心口的红莲业火,沿着边发出岩浆一般的灼热红光。
傅成狐感觉脖子凉嗖嗖的,余光往石矶那儿瞥了瞥,见对方只是一脸莫名地看着自己,并无任何异样,心下松口气之余,疑问随之而来。
这业障的红莲业火只有自己能看见?
“哥、哥哥您没事吧?”久久不言,除了空气流动,静得让石矶发慌,至于对方说的乱攀亲戚关系……
石矶表示这个狐狸精的手段她可是见识过的,哪怕那已经是不知几千年的事情了,却叫她印象极为深刻。
想到这一点,石矶下了个决心,不管怎么样,苏妲己这条关系她攀定了!
放下让人联想颇多的动作,傅成狐长叹一气,不管是否会弄脏自己的裤子,他就地坐了下来。
食指微勾,捆绑在石矶身上的锤天铃倏而飞蹿回来,在傅成狐头顶宽盘旋了几圈,在找不到以前那头柔软的长发后,蔫了吧唧地缠在傅成狐左手上打了个装饰模样。
他嘴角抽搐,弹弹那两颗锤天珠,无奈说道:“许久没见,你这性子倒是越发波皮了。”
锤天铃叮叮当当晃了几声响,似乎在不满傅狐所说。
“狐爷我的事情啊,可大着呢。”还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吐完槽,傅成狐屈起一条腿,手肘搭在上面,另一手在旁边撑着地面,手心里硌着凹凸不的沙仔儿。
他冲着眼前的妖怪又道:“你叫我帮你,你说我怎么帮你啊?再说了,我既不会道士那些玩意儿,也不是那些秃驴,还背了一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完的债。所以呀……”
“你就好好安心在这儿,就当是你的修行了。”
傅成狐笑得和熙,起身拍拍沾屁股上的尘土碎屑,卍字佛印在他脚下升起。
“狐爷我呢,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就先不奉陪了,拜拜。”
石矶当即双手一甩,橡皮筋儿似的无限拉长阻止了傅成狐的去路:“狐爷您这样做可就不厚道了呀。妹妹都放下身段来求哥哥了,哥哥您就不能软一软心肠?您知道的,以前妹妹从未求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