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诸葛星算算说得还算委婉的了,灵气之地自古就是你抢我夺。
像吴桦村还能……咳,差不多安稳的生活下去,而不是遭到血腥屠杀,他想,应该是跟络阵子大师的迷骨阵有关。
诸葛星算算不得不再次感叹,不愧是玄门阵法的祖师爷,单凭一己之力就能延续一个村子存活千年的时间。
傅成狐眼角微挑,心里嘀咕道:没想这小子还是本活字典啊。
听了老妪的话,傅成狐也算是明白了些这小村子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类似无人村的情况了。
“吃饭啦。”厨房里的人压着嗓子小声喊道。
门帘挂到一边,壮汉一手菜盘一手向胸前弯曲箍着两碗稀饭,指缝夹还着两双筷子。
他朝厨房努努嘴示意:“碗筷给你们洗好了,饭在锅里,要吃多少你看着盛。”
“我去吧。”诸葛星算算阻止傅成狐起身,自己去厨房里。
这小子怎么那么好心了?傅成狐眼神狐疑地看着从厨房出来的少年。
诸葛星算算撇嘴,要不是想到短时间内要与这个男人在一起,他才懒得献殷勤呢。
就着昏黄的油灯,餐桌上除了碗筷偶尔的碰撞声和轻微地咀嚼声之外,四人都在默默吃着东西裹腹。
“我吃饱了。”傅成狐放下碗筷起身,客气一句,“你们慢慢吃。”
“我娃子房间里还有个小隔间,那是我小娃娃以前住着的,要是不嫌弃的话,今晚就先委屈两位啦。”老妇视线一转对上壮汉说道,“别偷懒,一会儿给客人捋被褥去。”
“好嘞,晓得啦。”可能是瞧着有其他人在场,大汉黝黑的脸颊颜色深了些,他目光往桌前瞟了瞟,嘴里嘟囔道,“还有客人看着呢,阿姆你就不能少说两句么?”
老妇眼睛一瞪,整个人显得多了几分精神:“要是你讨个媳妇儿回来,老娘才懒得说你!”
傅成狐也不问老妇口中的小娃娃哪儿去,等母子两人停下拌嘴后,他也只是连道了好几声感谢。
吃完饭,大汉收拾桌子顺带去烧水,此时屋堂里只剩下三人。
而老妇正想去自个里间休息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便开口询问:“对了,你们来的时候有没有遇到其几个年轻的小伙子?”
傅成狐摇摇头答:“未曾见过。”他直接忽略那几个仙人,因为那几个并不在“人”这个范围。
半夜时分,狂风呼啸,拍得门板窗户砰砰作响,此时的傅成狐毫无丁点睡意,干脆学着诸葛星算算盘腿打坐的姿势,静静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他身上的红莲业火花瓣可比拟千叶莲,那上面的怨气如今才堪堪化掉一叶。
每重生一世,前头所做的几乎成了无用功。傅成狐撑着额头叹了口气。
呼呼的狂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恍然间,坐了大半宿,傅成狐渐渐有困意。
隐约间一阵吐信子的“嘶嘶”声窜入他的耳朵,那熟悉的频率让傅成狐抖了个激灵,一下子就惊醒了。
怎么回事?
傅成狐目光往窗口那儿望去,一双散发着幽幽红光的竖瞳,就这样猝不及防撞入他的视线之内。
傅成狐心底突然就拨凉拨凉的,他颤着手指着那坨,为了不惊动其他人而将声音压低。
他一脸的不可置信:“你怎么跑来了?”
“嘶嘶~~”肚子饿了。
墨蛇一脸无辜,它才不会说因为大宝贝不在身边,自己身上伤势的恢复就停滞不前了呢。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就敢乱来?饿了你不会自己去……”
等等!
这副凡人之躯什么时候懂得蛇语了?在傅成狐愣神之际,墨蛇已经悄咪咪滑到了床|上。
它盘了一圈,然后冲着傅成狐吐信子:“嘶嘶……”我困了,要休息。
说完需求,墨蛇拳头大的脑袋就耷拉了下来。
傅成狐:“……”
畜生要有畜生的样子,谁给你的胆子爬|床|了?
他伸手捏住墨蛇七寸,面无表情道:“不想变成蛇羹,下次不要爬|床。”
未了,傅成狐淡淡吐了个“脏”字。
墨蛇表示他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创伤。它委屈唧唧又带点讨好意味地蹭蹭青年手臂。
下一秒。
墨蛇头上就多了圈转来转去的星星。
屈指赏了爆炒栗给墨蛇,傅成狐忽略胸膛上传来心跳加快的呯呯响,他板着面容严肃说道:“不许卖萌!”
墨蛇眨眨眼睛,又歪歪脑袋,然后再点点头,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
“噗嗤——”看了好一会儿诸葛星算算实在忍俊不禁。
这主宠俩也太妈逗了,你能想象思维不在一条线上,却各自以为对方都听懂了的样子那种鸡与鸭的画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