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防尊】对同伴并没有什么想法,对【国常路大觉】所说的御下手段更没有兴趣,御柱塔的人本能地服从他,他还需要什么御下手段?
至于敌人……
年轻的赤之王放下手中的黑子,强势地截断了白子的求生之路,他道:“既然是敌人,就不必留情了,火焰会将他们烧成灰烬,一切阴谋都将不复存在。”
【德累斯顿】教会了他的孩子一个秘技——一力降十会。
只有绝对的强者,才能掌握所有的话语权。
【周防尊】无疑就是这个绝对的强者。
但他对统治他人没有兴趣,他甚至没什么心思出去走动,一年下来至少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和【德累斯顿石板】待在一起,他宁可陪伴着沉睡的母亲,也不要和外面那些不认识的人交谈。
多么无趣。
这个生来就不凡的孩子轻易就能看穿人心。
人心是那么的复杂,那么的多变,今天是晴,明天就是雨,捉摸不透,也把握不住。
他不喜欢这些,索性就不要去接触好了。
【国常路大觉】觉得不行。
这些年下来,他早已将【周防尊】视为真正的弟子,人是群居生物,脱离了人群,人还能算是人吗?
但他所有的尝试都失败了,这孩子稳稳地站在自己所划分的横线里,不论他怎么说,都没有分出一点眼神看过来。
直到有一天,【国常路大觉】看到了【周防尊】和【德累斯顿石板】相处的画面。
红发的年轻人笑得很开心,已具威严的雄狮在母亲面前依旧是柔软的幼崽,他低着头,任由母亲给自己戴上粉嫩的花冠。
原来他并不是不会笑啊。
【国常路大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再没有说过让这孩子多与人相处的话了。
他在那时才发现,这个被【德累斯顿石板】养大的孩子早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跨入了与其母亲相同的境界,所以他不需要和人交流,人已经不是他的同类了。
他们所看到的、听到的都不一样,又如何交流呢?
好在这孩子的内里依旧是温柔的,他似乎对年幼的孩子很有容忍度。
又是母亲沉睡的时间,【周防尊】闲来无事出去逛了一圈,十分巧合地从前任青之王氏族那里知道了一些腌臜事,他脚步一转,转去了他们做实验的地方。
然后随手夷平了那里,并带回了一个小女孩。
白色双马尾的小女孩怯生生地拽着赤之王的衣摆,害怕地躲在这个无比可靠的大哥哥身后,对【国常路大觉】等人表现出极度的抗拒。
【周防尊】任由这个叫做【栉名安娜】的孩子拽住他的衣摆,他面无表情地对【国常路大觉】说道:“前任青之王那些作恶的氏族已经被我尽数肃清了,剩下的让非时院去接手处理,另外,青之王的人选该加快了。”
【国常路大觉】点点头,道:“青之王的人选已经明晰,但有一个问题,您的母亲还在沉睡,届时候选者与石板的共振是否还能成功?”
【周防尊】看了看紧紧攥住他衣摆,恨不得把头埋进他衣服里的栉名安娜一眼,道:“这个不是问题,母亲沉睡了,我亦可调动石板的力量,你尽管把人带来。”
【国常路大觉】顿了顿,垂首:“是。”
年轻的赤之王带着不安的小女孩离开了,黄金之王看着他的背影,沉默良久,无声地长叹一口气。
似是沉重,又好像是欣慰。
……
【宗像礼司】终于见到了黄金之王那位神秘的弟子,前不久以一己之力剿灭了前任青之王氏族的赤之王。
只要一眼,他就推翻了之前的猜测。
赤之王根本就不是黄金之王的弟子,哪有当老师的人对自己的弟子这么恭敬的?
【周防尊】牵着【栉名安娜】的手,这个小女孩现在离不开他,他们分开的时间稍微久一点,都会引起这孩子的心理问题。
于是,他干脆把这孩子带在了身边,走哪里带到哪里。
即便是选择王权者这样的重大场合,他也把这孩子带着。
【德累斯顿石板】温柔地回应了自己孩子的呼唤,王权者与石板的共振很顺利地完成了,比想象中还要顺利。
【周防尊】看了一眼【宗像礼司】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又看了看这个新上任的青之王,将这人的长相记住以后,他就牵着【栉名安娜】离开了。
出去给小姑娘买衣服。
【宗像礼司】像【国常路大觉】那样目送一大一小离开,等看不到他们的背影了,才问道:“国常路中尉,冒昧一问,这位赤之王究竟是什么人?”
【国常路大觉】背着手,闻言,摇了摇头:“你以后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