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釉只好做出让步,“好吧好吧,那我这次就不回来了,国庆节回来看你们好不好?”
老爷子又重新恢复了昂扬的语气,“不是不回来,是要跟同事们出去玩。为了防止你不去,你这次要拍点照片给我看的,要带有你人的那种,知道了吗?国庆我要检查作业的。”
许釉一听,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但是也只能答应下来,“知道啦,您不让我回家我也只能去和同事们出去玩了对不对?”
“别说得那么勉强,”爷爷继续教育道,“同事的关系要搞好的,你要待人真诚一点。”
许釉拿起筷子重新吃饭,知道接下来爷爷要开始给她上思想教育课,恢复了漫不经心的样子。果不其然,爷爷的长篇大论伴随着她的进食进度开始,许釉时不时答应个一两句,期间穿插着对家里近况的询问,得知最近两位老人在家都挺好的,许釉也就放下心来,静静地听爷爷讲。
宴阳生就坐在许釉对面,安安静静地对付盘中的食物,等吃完了也没走,耐心地等许釉把电话打完。
就算是祖孙情谊温馨感人,许釉跟爷爷讲完“拜拜”之后也没忘记兴师问罪,而罪魁祸首竟然也没想着跑,安安静静地听她讲完电话。
许釉“啪”地一声把手机扣在桌上,没用多大劲,声音差点被食堂的风扇声淹没,但是气势上丝毫能不输,尽量让自己看上去火冒三丈,“说吧,你刚刚为什么要问我去不去玩?你是何居心?”
宴阳生看上去倒是和之前等许釉打电话那会无异,“没有什么居心啊,”他的声音听上去非常无辜,“我就是想问你有没有去玩。”
许釉叹了口气,“你想去玩你可以自己去啊,为什么还要参考我的意见,怎么着,我不让你去你就不去了 ?”
宴阳生继续耐着性子解释,“那不至于。只不过你要是不去了话我就也不去了。我在A大没什么朋友,你去了我就觉得还有点意思,你要是不去就更没意思了。”
宴阳生看起来情真意切没有丝毫掺假,许釉顿时怜爱心起觉得刚才是自己咄咄逼人了,语气也缓和了不少,“那你不知道晚点说,刚刚那会说都被我爷爷知道了,这下我不能趁机回去了。”
宴阳生的语气也颇为无奈,“我是真的不知道,刚才你的头发正好把手机给挡住了。如果你刚才这样,”宴阳生伸过手把许釉耳边的长发轻轻拢到耳后,“我就能发现了。”
指头温热,轻轻地滑过许釉的耳廓,耳朵的温度因为这若有似无的触碰升高,连带着加热了脸颊的温度,许釉的整张脸泛起来微微泛着红,整个人也因为面前这个人的动作而愣住。
肇事者宴阳生还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多逾矩的行为,他拨完许釉的头发,发现她没有像平常一样继续接过他的话,而是一言不发地坐着。不对,不是没有变化,她的脸好像有点红。
对面的女生把心中的悸动化成脸上微微的红晕,而宴阳生想到的只是“脸红脖子粗”,他认为许釉还在生气,便试探性地问她:“许老师,你还生气吗?”
许釉被他的声音唤回意识,下意识地低下头,也没听清他说什么,就回了一个单音节“嗯”。
这在宴阳生的眼里又是一层意思,他觉得自己错大了,慌慌张张地道歉:“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
声音比之前大了点,许釉这才彻底缓过神来,赶紧摆摆手说:“没有没有,我没有在生气,我只是,”许釉顿了顿,找到了好借口,“我只是因为食堂的饭菜太难吃了没有精神。”
宴阳生赞同地点点头,“我也觉得,我感觉我最近跟着你吃得多了,对食物的鉴赏能力高了不少。”
许釉骄傲地“哼”了一气,“那是自然。”
宴阳生看她恢复了元气,接着说:“我请喝你奶茶吧。中饭已经很勉强了,下午茶可不能勉强自己。”
许釉眼里带着笑,嘴上还不放过他:“这算哪门子下午茶,黄鼠狼给鸡拜年。”
宴阳生哪能输,“我好歹是只黄鼠狼。”许釉被话噎住,没能及时想到下一句,又听到宴阳生接着说:“刚刚害得你这个暑假不能回家看爷爷奶奶,我知道你很想他们。所以我想请你喝杯奶茶来赔罪。”
许釉假装正经咳了一声,“虽然我知道你是无心之失,但是区区一杯奶茶就想打发我是不是太简单了点?”
宴阳生也听明白了,“行,你想怎么样我都行,这杯奶茶我还是得请你。”
许釉见宴阳生答应得这么爽快,一时没想好后招,“那就先欠着吧,等我什么时候想好了再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