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情节需要她活着,而杀死一个人的方式除了死亡,还有一个,那就是让她变成疯子。”我最终还是回答了太宰的问题,毕竟身为一个写故事的人,我有责任告诉我的读者这个故事究竟意味着什么。
不知想到了什么,太宰治嗤笑了一声,“呵,真是可悲。”
当然,他这个可悲到底说的是谁,是我笔下的女主人公,还是...这就无从知晓了。
“看完了嘛,看完了就还给我。”我再次从太宰手中抽出我的本子,这次与之前不同的是,为了不让他空手而归到处摸鱼,我将那一摞收拾好的箱子放在了他的手上。
错不急防的重心不稳使太宰治脚下一个趔趄,巨大的箱子甚至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只好努力地向一旁歪头才能看到少女的身影。
“太宰,你现在的表情可比刚刚生动多了。”看着他瞬间瞪大了的眼眸,我从他身边走过,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身为男孩子要绅士一点嘛,总不能让优雅的女士干力气活对吧。”
太宰治:首先我并不准备当个绅士,其次你也不是优雅的女士。
我(微笑脸):我看你是找打哦。
让太宰帮我搬箱子的这个过程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下楼之后,马上就有识眼色的黑衣小弟上前接过了他手中的一摞箱子。
那么现在该收拾回港口大楼了,下次来又不知道要多久,唉,就是可惜我在门口种的花了,也没人帮——
诶,好像有人帮我照顾耶,看着那仍旧生机盎然的植株,我有一瞬间的沉默,脑海里迅速闪过了几个名字,不会是——
“喂,谁在那?”突然,负责保护我们的港口成员纷纷掏出了手.枪,他们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墙头喊道,“出来。”
但缩在墙后的人仿佛没听到一般,任由港口Mafia的众人如何喧斥,他也丝毫不显露身形。
看着不远处的墙角,我眨了眨眼,没有感觉到杀意与危险啊,大概知道是谁了。
“把枪放下吧。”我走上前伸出一只手附上长谷的枪口,“不要紧的,不是敌人。”
“可是大小姐?”长谷上杉虽担心小姐的安危,却还是在少女眼神的制止下带领随行人员放下了枪支。
我转身慢慢走向那个被港口众人警惕的墙边,随即伸手道:“芥川,吃糖吗,红豆味的。”
在我的声音落下之后,身型单薄的垂耳兔少年才谨慎地走了出来,他接过我手中的糖果,看了看我身后的众多黑衣人,又看了看我的脸。
“你...”芥川龙之介知道这群人来自港.黑,毕竟那辆车的标识太过显眼,他本以为他们会对这家诊所不利,可是当那个他熟悉的身影出现之后,黑衣人们纷纷恭敬地向少女鞠躬。
甚至刚刚还有人叫她大小姐...所以,已经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了吗。
诊所被铁链锁了将近两个月,芥川龙之介早已从最初的担忧变得犹豫,那个时候他想,或许她已经跟着医生离开了这座乱城。
现在看见她回来了,庆幸之余还有另外一种感觉,芥川龙之介说不上来那是什么,就是好像,好像呼吸有点不畅,难道他的肺病更严重了嘛?
啊,也有可能是那个一直触手可及的存在瞬间变得遥远了吧。
“你什么你,说了多少遍啦,叫姐姐。”
我伸出手想要摸芥川龙之介的脑袋,占另一个世界各个文豪们的便宜,从最初的心有不安到现在的心安理得,我已经深有感触了。
拜托我爹都是森鸥外了,我还跟太宰治同吃同住了很久,所以认个芥川奖当小弟也无伤大雅嘛。
芥川兔兔扭过了脑袋,拒绝了我的摸摸头,不过拒绝无效,嘿嘿,我还是揉了一把少年两边发白的鬓角。
“你,你现在是港口的...”芥川龙之介有些说不出口。
少年语意未尽,但我却明白他的意思,“是啊,所以这段日子很忙呢。”
看着别扭到不知该将眼睛看向哪的芥川兔兔,我情不自禁地笑了笑,小男孩嘛有的时候还挺赤诚的,虽然总是凶巴巴嘴硬的很,但我大概能明白他的担忧。
我转身走到被黑西装抱住的箱子面前翻啊翻,将我那本想背着林太郎他们偷偷带回去的糖罐子拿了出来,然后我将其塞到了芥川手里。
“喏,记得银酱很喜欢吃奶味的糖对吗,这里面还剩好多。”
“在下,在下不要。”芥川龙之介推回糖罐想要拒绝。
“可是这是给银酱的哦。”我歪歪头,“银酱应该很喜欢吧,难道龙之介要让银酱伤心嘛?”
“不,在下,在下,妹妹酱她。” 本就不善言辞的少年此时显得更加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