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沉急得差点抽气。
项骆辞忙摁住他的手,说:“我处理过了!刚刚处理过的,你要是不放心,我再去处理一下。”
邢沉点头,“最好找个东西包扎一下。你一个人不行,还是我帮你吧。”
最后项骆辞碍于邢沉的坚持,让他包扎伤口,虽然样子并不怎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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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邢沉霸占了项骆辞的卧室,项骆辞的客房是空的,所以他没有其他地方可去,最后只好从了这货的意思,一起睡。
邢沉很聪明,得了便宜不敢卖乖,深谙循序渐进的道理,所以当晚两人都躺得十分规矩。
次日邢沉醒来,项骆辞已经先起了,并且做好了早餐。
被人这么贴心照顾着,邢沉恍然有种提前进入退休的老年生活般,惬意,舒服。
“阿辞,你要是喜欢这里,以后我搬过来吧。”邢沉喝了口粥,很深明大义地说:“我知道,你住那边的房子觉得不好意思,毕竟我还没娶你进门,也还没正式给家里介绍,要是被咱爸妈撞见确实不太好。但我没关系,我脸皮厚,当然,你要是想把我介绍你——我岳父岳母,我随时都可以的。”
“……”
项骆辞似是考虑了片刻,说:“你先吃饭。”
“哦,我当你答应了。”邢沉大口喝粥,含糊不清地说:“一会我回去收拾衣服。”
“……”
就这样,邢沉死皮赖脸地在项骆辞家里住下了。
以至于操心儿子身心健康的郑女士和邢同志接连两次扑空,以为邢沉出什么事又住进了医院,到了医院也没找到人,打邢沉的电话又打不通,最后从沈从良那边找到项骆辞的手机号码,才找到邢沉。
彼时邢沉正在偌大的院子里晒太阳,听到郑女士和邢同志要来,立马截和项骆辞的手机,把项骆辞支开,而后低声地道:“妈,你儿子现在很好,不用看。医生说我要静养,静养的意思就是不需要人打扰!”
“臭小子,我是你老妈!”
“我知道——”
“老邢你看看,这要色不要娘的东西,我可是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就生出了个这么混账东西!现在孙子我也抱不了了,他还现在就嫌弃我们了……”
邢沉:“……”
邢沉捏了捏眉心,“妈,你听我说……”
“我不听!”
“咱家未来儿媳妇有点害羞,我现在苦肉计才刚刚用得上头,你们一来,把我补得白白胖胖的,我这还怎么演?”
不放心又走回来的项骆辞:“……”
罢了,还是眼不见为净。
项骆辞又走回去做自己的事了。
又过了十来分钟,邢沉才把郑女士他们哄开心了。为了把他们支开,甚至还帮他们报了个旅游团。
为了跟项骆辞二人世界,邢沉真真是煞费苦心无所不用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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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下了场雨。
淅淅沥沥,声音很大。
邢沉醒来,摸了摸旁边,又没人。
“项骆辞?”
喊了几声,都没有回应。
邢沉在黑暗中摸索鞋子,费了一点劲才把鞋穿上。
他走出卧室,在客厅,厕所,厨房,都没找到人。
阳台也没有。
那就只能在书房了。
邢沉走过去,抬手准备敲门的时候神经质地顿了一下,他缓缓俯身,在门口听了片刻,没有动静,于是才轻轻地敲了敲门。
没回应。
难道也不在书房?
邢沉转身要离开,想了想,又转过身去,伸手握住门把,轻轻一扭。
门打开了。
为了照顾邢沉,项骆辞请假在家里办公,非必要的能推辞的外出他都推掉了,晚上有时候会加班处理小郭整理出来的尸检、实验等问题。
邢沉偶尔会来书房看书陪着他,对书房也都不陌生。
但邢沉想起来了一个小细节——当初在项骆辞宿舍里看的那本《红与黑》,以及那张被项骆辞十分珍视的照片。
自上次跟雷罪碰过一次面后,邢沉经常会回忆起过去,越克制,就越忍不住。
他想起来,那个时候,雷罪也有一本《红与黑》,而且是自己送的。
实在不是邢沉记忆不好,而是他压根就不觉得送书是一个值得记住的事情。那个时候,他们在邢同志的书房里学习,那本《红与黑》是邢沉用来垫着写作业的,那时候见雷罪盯着那本书一直看,便随手送给他了。
邢沉在书架上找了好一会,都无果。
难道项骆辞没拿回来?
邢沉拉开抽屉,发现里面有一个盒子,安装了密码锁。
他心里一紧,手刚伸进去,最后却没有碰。
这是项骆辞的秘密,不能碰。
就在这时,邢沉仿佛听到了一道刺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