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成泽微微笑了一下：“别那么惊讶，我年龄大了，都24了，打了八年比赛，现在才有问题已经是上天的眷顾。”
梁辰有些恍惚，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有些难过。
既为辛成泽难过，也为这个圈子里的一些人难过。
左云朗接过话：“你自己知道就行，其他人还没告诉，怕影响他们心态。”
梁辰点点头：“我知道了。”
“告诉你是让你做好准备，接下来的训练赛甚至前期的常规赛你都会上场，你必须要和另外四个队友磨合好。”左云朗语重心长地说。
随后他又看向辛成泽：“我和高明又找了个新的理疗师，明天过来。”
“辛苦教练了。”辛成泽温柔地笑着说。
随后揽过梁辰：“你别有负担，你平时最需要配合的就是队内的打野，也就是faith，我等会儿传授你一个faith使用手册。”
“faith使用手册？那是什么？”梁辰一脸懵逼。
“咳——就是教你怎么和faith交流跟配合。”
……
辛成泽勾着梁辰上了楼。
左云朗有些恍惚。
这大概是他见过的、关系最和谐的首发和替补了。
这也或许是辛成泽最后一年的比赛了。
想到这里，左云朗抿了抿唇。
电竞这条路总是这么残酷。
有人笑着捧到奖杯，有人哭着说不后悔。
……
秦曜房间内。
“臣哥，我旅游回来啦~”
“嗯，曜曜玩的开心吗？”吴允臣声音有些疲惫。
“开心，我们还去抓鱼了呢，那边的空气特别清新，你看我之前给你发的照片，太好看了。”
“是很好看，曜曜染的头发也很好看。”吴允臣宠溺地说。
秦曜有些不好意思：“那个是跑商务的时候品牌方那边给染的，我还有些不太习惯……”
“曜曜怎么样都好看，我昨天去看奶奶的时候，奶奶也说好看呢。”
“奶奶怎么样啊，我给她打视频她总说自己很好，但是我看她又瘦了不少。”秦曜语气低落。
吴允臣顿了一下，嗓音沙哑：“不太好……医生说现在手术的话能下手术台的几率大概是30%，我下不了决定。”
秦曜面上血色褪尽，低声喃喃：“哥……那怎么办……继续化疗还能挺多久……”
“医生说再化疗两次，如果状况持续恶化就……手术。”
两人都清楚这个手术的含义，无非是做最后的挣扎。
秦曜死死攥紧拳头：“好……我明天去医院看奶奶，哥你别太辛苦了，注意身体。”
“你也是，我两周后出这个剧组，到时候见。”吴允臣还想说些什么，但助理已经在叫人了。
他连忙对着电话说：“曜曜你好好照顾自己，我先去工作了。”
“好。”
挂了电话，秦曜垂着头靠坐在床边。
房间内渐渐响起小声的呜咽声。
……
临近晚上八点。
秦曜用冷水冲了脸，便准备上楼去打训练赛。
刚推开门，就看到楚南辞正走到楼梯口。
而听到开门声，楚南辞也转头看过来。
一眼就看到眼眶通红的秦曜。
楚南辞心下一紧，忙走向他：“你怎么了？哪里难受吗？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没事，打训练赛了。”
秦曜绕过他，想往楼梯上走。
手腕却被一把拽住。
秦曜叹息一声，转身面向楚南辞：“我真没事。”
楚南辞看着他那红通通的眼睛，还有那明显是哭过的声音，只觉得心里酸酸涩涩的。
但倔强的小孩显然是不想和他说什么。
他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虚抱了一下秦曜：
“嗯，没事没事，抱一下，乖乖。”
秦曜没推开他。
反而轻轻地把下巴搭在他肩上。
这种看不到双方表情的姿势，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真的很有安全感。
他搭这一下仿佛是一种默许。
楚南辞惊讶地僵了一瞬后，立马抱紧了他。
虽然不知道秦曜怎么了，但他知道此刻怀里的人需要安慰。
秦曜仍然没挣扎。
这个拥抱对此时的他来说，仿佛有致命的吸引力。
鼻间又有些酸意，秦曜立刻紧紧地闭上眼睛。
随后一口叼住楚南辞肩上的肉，防止自己呜咽出声。
不知道怎么想的，他仿佛出气般地用了力。
从肩上传来的痛意越来越清晰，楚南辞没吭声。
而是用手摩挲着肩上毛茸茸的小脑袋。
似安抚般地，一下接着一下。
渐渐地，秦曜卸了力。
情绪仿佛被安抚下来。
“对不起。”
他闷声说。
“不疼。”楚南辞说着拍了拍他的后背，缓缓地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