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又收到曾宽易发的消息,邀请她一起吃晚饭。
她利索机械的回复:〖不去。〗
曾宽易:〖果然在你这,我这个表哥是没有丝毫情分的。好吧,实话实说了。是李耀六十岁,邀请了你。弄得还挺正式,写了这啥烫金的请帖。,但是这请帖中途为什么没到你这,消息也没人透露给你,这原因嘛,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江汀闭着眼自闭了一会。一个公司高层领导非常正式的宴礼,还给她特意发了请帖,可是请帖没有但她手里,而且还没有任何消息传到她耳里。
除了蒋临书,还有谁会这么贴心?
她崩溃道:〖他干嘛请我?!干嘛请我?!我跟他很熟吗?!〗
曾宽易:〖可能是想在下半生的头日给自己多些刺激吧。〗
江汀:〖……地点呢。〗
曾宽易发给她一个定位,外加贴心的提醒:“今天晚上七点,别迟到。”
她认命的躺尸在偌大的床上。
蒋临书……
她有些迷茫的清理了自己的思绪,搞不懂他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做这些,对一个曾经那么对她以及现在这么对他的毫无干系的人。
周琳琳说,他是江氏现在最大的股东,还有她从前知道的那许多事情,连在一起,她想不通蒋临书到底想干嘛?
仅仅因为江逞曾经那点知遇之恩吗?
很久之前,姜提米还在这个家的时候,蒋临书也是她父母争吵的一大因素。
“姜提米,我警告你,不要再散布那些莫名虚有的流言!你知道李耀那些人不是什么安分的!别人嘴里说出来的也就罢了,从你嘴里说出来的,你要小书以后在公司怎么做人?”
因为在家里,哪怕是盛怒之下江逞也是压着嗓子说话。
姜提米自然也不甘示弱,手里的一碗粥往餐桌上一摔,绵绸的绿豆粥撒了一桌。
旁边的阿姨不敢上前来。
“怎么,莫名虚有的流言你心虚什么?难不成是害怕这些流言对你那个故人的野种不利?怕他被人戳着脊梁骨骂还是怕你给他铺的路不够?”姜提米惯来会极了如何刻薄,尤其是让江逞完全接受不了的刻薄。
果然,江逞当即冷了脸面:“姜提米,注意你的措辞。”
姜提米:“措辞?什么?你是说野种吗?”
“嘭!”
手掌猛烈抨击桌面发出的巨响把躲在楼梯口的她吓了一大跳。
*
东城城区三环开外,江汀的车停到酒店停车场的时候,车子油箱已经彻底到了底。天也早就黑透底了。
她打了个十足的哈欠,心想,没有一个名媛会自己开车跑这么远,也没有一个富婆会为了一个男人跑到这荒郊野外。
抬头看了眼酒店晚上已经亮起的灯牌以及门口颇为俗气,又故意装作贵气的装潢,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她从车里拿了自己的包包,骂了句:晦气,然后踩着限量版的小香高跟进了酒店大门。
迎面过来一个满脸笑意的男人,看上去年纪大不,跟她差不多。只是……怎么看着这么面熟?
江汀这么想着,竟也没忍住多打量了他几眼。
男人操着一口标准的播音范普通话:“大小姐?”
江汀被他叫一声,鸡皮疙瘩都跑出来了。
男人目光灼灼看着她,这是问吗?还还用问吗?完全一副“等你多时”的表情。
她傲娇的点了两下下巴:“嗯,你爸呢?带路吧。”
男人一愣,像是很惊讶她怎么知道自己身份。反应过来,看她的眼神也有了一些变化。多少都多了一些谨慎。
他又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好久不见,没想到大小姐还记得我。这边请!”
江汀又看他一眼,摆着一副“我见过你吗?”“我怎么不记得?”“别在这跟我套近乎哈”的表情。
不过男人好像一心只想完成自己的任务,也没有再多看她,倒也没看见她这些小表情。
原本江汀对这里实在是没抱很大期待酒店往里走,相比于酒店外面的颇为冷清,没有人气,宴会厅在另一个不同的世界。
那里金碧辉煌,从高塔似的香槟到一个比一个贵气的客人们,他们端着高脚杯,面上皆是喜色,谈笑风生间碰杯声被闲谈的声音掩盖。
江汀心想,香槟,哪有她以前几块钱买的菠萝啤好喝?
在把视线放远一些,那个人依旧是她见得最多的黑色西装,一头乌黑的头发,没有那些贵胄公子的刻意造型,只是自然的一些慵懒弧度勾出的形状。却让她觉得,如果有造型师帮她做出这种效果,出多少钱她都乐意得很。
再看,明明有那么多人,可最扎眼的永远是他。他站在那里,高高瘦瘦,冷冷清清,身旁是不知何意的上前攀谈各色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