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手忙脚乱的徐洋,终于开始了照顾雷鹰。
先脱衣服。
徐洋心无旁骛,解着雷鹰身上黑衬衫的纽扣。
不脱不知道,一脱吓一跳,妈耶!雷鹰这胸肌,肱二头肌,腹肌……真他妈的让人自卑!
“一块,两块,三块……”徐洋盯着雷鹰轮廓隆起的腹肌,自卑羡慕的同时,伸出手点数着块数。
“六块,七块,八块,妈耶!”
徐洋惊叹不已,下意识撩起了自己的白衬衫。
往下瞄了一眼。
妈耶,九九归一!
等徐洋从自卑的情绪里缓过来时,惊觉盆里的温水凉了。
本想倒了,再去浴室重新接水,但碰触到雷鹰身上滚烫的体温时,徐洋改变了主意。
就用凉水吧。
冰块敷额头,凉水擦身体,同一个原理。
徐洋长这么大还真没照顾过人,住在徐公馆时,一大堆佣人伺候他,搬来清水湾公寓后,雷鹰又像供爹一样供着他,所以,他极度缺乏动手能力,生活常识。
锦衣玉食,顺风顺水,周遭的人都待他极好,没经历过一丁点苦难,唯一受的社会操练,就是傅谨默动辄扣工资,动辄加班到深夜,偶尔动手……所以,没经历过人心险恶的徐洋,工作上雷厉风行,一丝不苟,能替傅谨默独当一面,生活中却心思单纯。
“妈耶,累死我了!”
徐洋生疏的给雷鹰擦洗了一遍身子,弯的腰都酸了,庆幸雷鹰伤得是腿,不用脱裤子,再给他擦下身。
否则,腰得废。
“死老鹰,你赶紧给爸爸醒过来,一直让爸爸伺候你,不孝子孙。”
徐洋嘀咕着,拿起冰啤酒,连毛巾都没裹,直接放在雷鹰滚烫的额头。
“……!”
昏迷中的雷鹰,骤然蹙紧了眉头,额头上刺骨的冰冷感,让他有了丝丝缕缕的意识。
恍惚间,他听到了小蠢羊的声音,很模糊,却又很真实,犹在耳边。
“卧槽!绝绝子!一放上去,就猛一激灵,冰啤酒退烧666!”
“……”
“雷鹰,你眉毛动了,你现在一定能听到我说话吧?”
徐洋欣喜万分,一手按着雷鹰脑门上的冰啤酒,一手按在床沿上,微俯下身,绯红薄唇凑近雷鹰耳边,真情呼唤。
“老鹰快醒来,爸爸累了,爸爸给你擦身体,拧毛巾,手都累疼了。”
雷鹰:“……”
……
二十七楼。
“你们要出门?”
叶莲娜问。
“不在家里吃晚饭了吗?”
亚米拉拿着锅铲,从厨房探出头来,追问道。
南星挽着傅谨默的胳膊,笑容灿烂,突然就感觉到了家的温馨,叶莲娜和亚米拉对A市的适应,远超她的预想,仿佛一起生活了很久。
“嗯,我和谨默要去一趟他家,不用做我们的饭了。”
叶莲娜笑着点头。“那路上注意安全。”
“嗯,我们走了。”
再平常不过的几句交谈,却让南星胸口涌起一股暖流。
她也有家了。
叶莲娜站在门边,一直目送着南星上了电梯,电梯关合下楼,她才缓缓收回视线,回客厅。
“你看,他们感情多好啊,如胶似漆,真好。”
亚米拉笑着感叹,知道王妃心里很开心。
“真好。”
叶莲娜咐和,满眼笑意,卷起袖子进了厨房,帮忙洗菜。
……
电梯只下了一层,停在二十六楼。
两层楼的密码设置的一样,是方便雷鹰之前进出二十七楼。
傅谨默输了密码,开锁。
两人挽着手,直奔雷鹰的房间。
一进门,南星看到正在用啤酒给雷鹰冰敷的徐洋,顿时目露欣赏,酒,是助性的好东西,退不退烧是次要。
她腥风血雨惯了,中枪挨刀什么的,只要不是致命部位,都是小事。
“人照顾的不错,接下来的一个月,雷鹰的吃喝拉撒,就全交给你了。”
听到小祖宗的嘱托,徐洋这才发觉门口有人。
他抬眸,慌忙恭敬地站起身来,罐装的冰啤酒还搁在雷鹰脑门上,这一松手,冰啤酒直接顺着雷鹰的鼻梁,滚卡到脖子和被子的缝隙间。
“傅……傅爷。”
傅谨默心情愉悦,檀黑的眸子扫了眼雷鹰身上的被子,高烧不退,盖的严严实实。
啧,这照顾,可比中枪遭罪。
“听到了吗?”
他问。
徐洋又惊又慌,懵逼不已。“……什……什么啊?”
傅谨默勾唇。“我老婆说的话。”
徐洋:“……”
南星耳根发烫,愣是被傅谨默这句老婆,喊的红了脸。
她重复了一遍刚刚说的话。
见徐洋满脸抗拒,南星又补充。“这些年,雷鹰对你不薄吧?他如今中枪,身受重伤,该轮到你投桃报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