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啊?不仅有图画,还有文字故事,写得够刺激,不过这字迹挺眼熟……”
差役啧啧赞了两声,忽然想到了什么。
跑到探花学堂的门口,将图册上的文字,冲着牌匾上的花字一阵比对。
探花学堂、探入花洞,无论是牌匾还是图册上的探花二字,都有一定程度上的相似。
差役顿时明白了什么,将图册一卷,冷笑道。
“如果没记错,探花学堂的牌匾,是蔡夫子亲手题字吧?从字迹上看,图册的探花二字,出自您的手啊。”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探花学堂蔡夫子,竟是我们官府一直在搜捕的荤文著作者吟湿公子!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蔡夫子,跟我们走一趟吧。”
蔡夫子听到这个名号,整个人差点吓得跳起来。
“什么吟诗公子,我,我不懂二位官爷在说什么!”蔡夫子后退几步。
那问话的差役眯着眼睛一笑,从身后拿出来一具手枷,“不懂没关系,到了县令大人面前你自然就懂了。”
吟湿公子,是最知名的春色著作者专门绘制男女之间的腌赞话本、书刊,受到不少人的喜爱和追捧。
但春色文学到底是云朝律法不容许存在的,虽然私底下有人做这种事情,但如果没太知名太过分的话,也懒得有人管制。
但吟湿公子搞.黄.色的程度,已然超过了律法许可的范围,所以,必须带回去严加审问!
蔡夫子看到差役拿出来的手枷,顿时六神无主,将双手背在身后藏了起来。
“官爷明鉴啊,这明显是苏家带来的那个莽汉设计陷害我,我堂堂一个教书育人的先生,怎么可能画那种令人不齿的图册呢,这简直有辱斯文,对不起圣贤书的教诲!”
“那你怎么解释上面的字迹?”容鸣在屋顶不耐烦地问了句。
“天下之大,何奇不有?笔记相似也不是什么破天荒的事情!”
蔡夫子站到日光下,顶着刺眼的阳光,开始谩骂。
“哦,是吗?包袱里面还有一个印章,也是从你的书房里找到的。”
容鸣躺在屋顶上,闭着眼睛说。
印章?
苏老头赶紧蹲下来,忍着面颊滚烫的灼热翻找包袱,果真在里面看到了一个拇指大小的印章。
“官爷,您先看看?”苏老头毕恭毕敬的将印章递给在场最权威的人,也就是两个差役。
差役冲印章上面哈了两口热气,在春.宫.图册的纸张上面盖了一下,稍稍和图册上的‘落款’一比对,登时高兴。
立大功了。
但喜色未曾溢于言表,差役把印章丢到蔡夫子的怀里。
“身为教书育人的夫子,竟然带头绘制春.宫.图,还用春.宫.图来陷害自己的学生!”
“蔡琇你可知罪!”
看着被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印章,蔡夫子脸色惨白,完了,彻底完了。
在云朝,私印比指印更有说服力,现在专属于春色作者‘吟湿公子’的印章被人从他书房翻出。
跳进黄河,也狡辩不了了,而身为教书育人的夫子,明知污秽书籍不可提倡,还偏以身试法投身创作……
“官爷,我是一时间的财迷心窍,不是故意的,还望您放我一马呀!”
蔡夫子知道自己再狡辩也没用了,索性承认错误,立即站起来握着差役的手。
“念在我许久未出作品的份上,您放我一马,我必定涌泉相报,将批量绘制我作品的污秽书坊所在处,告知与您,不仅如此,我私人还会有重谢……”
“既然你有悔悟的诚心,放你一马也未尝不可,只是你污蔑学子私藏春.宫.图之事如果苦主不愿善罢甘休,我也没法替你藏着掖着啊。”
差役满意地笑着,看向了苏老头和村长耆老等人,像是在询问意见,比起抓捕一个吟湿公子,他更愿意要捣毁淫秽书坊的功劳。
民不与官斗,差役说啥就是啥,他们家只想讨回苏十一郎三兄弟的公道,具体怎么操作,还是得差役说了算。
“我倒没什么意见,但这赔偿,小人也着实不知道该怎么提了。”
能讨回公道已经是他们家最大的奢望了,哪还肖想过什么赔偿不赔偿的。
站在书院外的萧凌天自然听到他们的话,立刻牵着苏啾啾走进来。
苏啾啾自是不可能轻易放过蔡夫子的,看着苏老头道,“爷爷,既然您不知道该怎么提条件,那让我来提,弟弟他们受到了欺负,如果不把这件事解决的话,别说弟弟了,我也睡不好觉。”
“可以。”
苏老头也是这么想的,解决了孙子们偷藏春.宫.图的误会固然是好,但没让蔡夫子付出一点代价的话,他也不是特别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