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当这一天真的这么到来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抑制不住的难受的。
墨镜下，顾衍悄然的红了眼眶，用力的吸了吸鼻子。
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和往常没什么不一样，说：“什么时候去？我和你一起。”
“不用。”楚悠悠下意识的拒绝，又紧接着补了一句：“明天。”
顾衍要去她不应该拒绝的，她不在国内的日子里，是顾衍代替了她，作为楚妈妈女儿的角色尽到了责任。
“好。”顾衍应了一句话便再没说什么。
两人一路无言的回到别墅，仍旧和平时一样，顾衍看着楚悠悠上了楼，这才去忙自己的事情，想了想顾衍还是选择带上大脸，去了那边事情一定很多，多个人帮忙也不错。
第二天一早，三个人拿着几件换洗的衣服就去了机场，飞往楚妈妈出事的地方。
到了那边，听着工作人员的叙述，楚妈妈是出了车祸意外走的，当场去世没有抢救过来。
“悠悠。”顾衍忽然出声叫她。
“嗯？”她随口应道。
楚悠悠忙着从包里拿出开的证明文件递给大脸，他跟着工作人员去处理事情需要这些。
等到他们都走了，四周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顾衍才接着说：“你不难受么？”
不难受么？有一些的，但楚悠悠已经学会了，怎么遮掩自己的情绪不外露，这是她长久以来学会的保护自己的方式。
“虽然我也知道这是原书里楚阿姨的结局，可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难受。”顾衍长长的叹出口气来问她，只有这样他才感觉自己的心里能好受一些。
“因为你让他们走进了你的内心深处。”
“你呢悠悠？在这里，在这本书里，有人走进过你的心么？”
楚悠悠没有立刻回答他，她看向远处被白雪覆盖的荒凉山峰，开口慢慢的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人走进过。”
然后，她为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第27章 生活的仪式
顾衍一时语噎，心底恍惚的浮现出一个答案，可这答案太过可怕。
以至于让他根本没有勇气，再向她问出哪怕一个字。
好在大脸那边的事情办的很快，三个人当天就带着楚妈妈的骨灰回去了。
几天之后，楚悠悠一大早就起床了，今天是楚妈妈的追思会，作为女儿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能来的人早就通知了，场馆和其他事情，顾衍和大脸已经处理妥当。
楚悠悠坐上顾衍开的车，两个人一起去了现场。
场馆的门口聚集了一些，不知道从哪里听到消息的八卦记者，但都被保安拦在了外面。
楚悠悠下了车走进礼堂，刚到地方就看到一群年过半百的阿姨和叔叔，大多数人的脸上都布满了哀伤。
这些人都是楚妈妈的旧友，但唯独最应该出现的人却并没有来。
“楚叔叔没来。”顾衍看到她寻找的眼神说。
“也许是没有脸面来吧。”楚悠悠说完便看向了别处。
等所有人都坐在了礼堂里，她拿着工作人员一早准备好的稿子，上台致辞讲述了一些往日和楚妈妈相处的日子，还表达了思念和亲情。
但莫名的，她忽然觉着这些东西很可笑，好像只有这样可以表达，她有多么的爱楚妈妈了似的。
“悠悠？”
楚悠悠念完了稿子，坐回了位子上，顾衍觉出她的情绪，有些担心的轻唤她的名字。
“我没事。”
“你。”
“我只是忽然觉着很可笑。”楚悠悠放眼环顾四周说：“来了这么多的人，每个人都和我妈关系很好？”
她刚刚甚至还看到了几个人谈笑风生的。
“不一定，但逝者已矣，大家都想来送最后一程。”顾衍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也看到了但什么都没说。
“可是现在这些，我妈都看不到了不是么？”
顾衍滞了滞，说：“也许这就是生活的仪式感吧。”
楚悠悠忽然觉着很累，她站起身向外面走去，旁人看到还以为她是伤心过度，纷纷投去怜惜的目光。
生活的仪式感？这仪式只不过是做给世人看的，这让她觉着好累。
“请问，你是楚悠悠小姐么？”门外，一个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正巧走了过来，看到她便迎了上去。
“我是。”
“你好，我是处理你母亲遗产的律师，这里有一些东西可能要交付给你。”
楚悠悠接过律师递过来的文件，看着上面的一行行数字，让她不禁有些惊讶。
“你母亲的遗产共计估值三百万元左右，需要你的签字以便后面我去处理继承。”律师把文件递给了她，又从包里拿出了一封信说：“这是你母亲在半个月之前留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