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悠悠小心翼翼的看向他腹部的位置，那里已经戾气环绕，眼瞅着是一片毒发的样子了。
这样子就算是天帝来，都救不回来的……
旋子非又拽了拽她的衣袖，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字一句的说：“我，我应该是活不成了。”
他喘息了几口，嘴里刚刚还不住的吐血，现在倒是吐不出来了，像是周身的血都流干了似的。
楚悠悠哭着摇头，不断的否认，换来的却是旋子非一句比一句绝望的话。
“我这人心眼小，谁欺负了我，我就要欺负回去。但现在我好像没有办法做到了。”他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楚悠悠，接着说：“你要替我报仇……”
“我不，我自己起来报仇！”
“我这可是为了救你，才受伤的啊！你要负责到底！你可是我最……最崇拜的女战神啊！你要替我报仇，狠狠的虐他们！”
“旋子非……”楚悠悠不忍心再拒绝他，可她更怕自己若是开口答应了他，他就会立刻离开了。
但就算这样，旋子非还是准确的读懂了她的意思，她这是答应了自己……
他欣慰的笑了笑，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天空，这一眼他看的格外认真，格外珍惜，格外不舍，这一眼或许将成为他这辈子的最后一眼了。
他趴在楚悠悠的肩头，声音糯糯的如同幼儿，百般撒娇的说：“好想吃，第一次和你见面的时候，你给我做的饭啊……”
“我们回家，我做饭给你吃……”楚悠悠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接着问他：“你想吃什么啊？红烧肉？还是麻婆豆腐？”
她问他，等了片刻不见他回音，她就又问了一遍。
当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就再也绷不住情绪，身子一点点下滑绝望的哭了出来。
然而，更让她痛心的是，天道并没有给她留太多悲伤的时间。
不大会儿功夫，旋子非的身体就在她的怀里化作了点点荧光，四散飘向远方。
楚悠悠只觉着一个趔趄，眼前便是一片绿光……
她茫然的看着这一切，心痛的几乎麻木，浑身上下的血都仿若被冰封。
顾衍从后面走了过来，紧紧的抱住了她。
这一刻，他才发现任何的言语都显得那样的苍白，他无声的紧紧的抱着她。
“为什么，旋子非会出现在这里？”
楚悠悠忽然问他，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自己分明说过的，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旋子非从来都是自己说什么她都听的，更不会擅自做主跟着自己。
除非……
她抬手挣脱了顾衍的束缚，转头目光定定的看向他。
如果旋子非没有跟着自己过来，或许他就不会死！
顾衍几次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楚悠悠冷笑了一声，她收回目光没对他再说一句话，反而是站了起来，朝着魔栾的方向走去。
那边火焰已经小了很多，她轻轻挥了挥手，火焰又更小了几分。
她轻步走到他头的位置蹲下，伸出手去探了探鼻息，似乎还尚有几丝气息。
“醒着？”楚悠悠声音清冷的问。
魔栾睁眼朝她看了眼，失笑的说：“还没死，但是估计快了。”
“问你几件事……”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甚至我还知道，当我回答完你之后，就是我的死期了……”
“所以呢？”
魔栾看着她笑的异常开心，且恶劣：“所以你猜我会不会回答你？”
第131章 说罢
楚悠悠有的时候感觉自己真的弄不明白，魔族的人脑袋是怎么长得。
比如说现在，在这样生死之际，他竟然还能笑出来。
“就算你不说，我大约也猜得到你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又是怎么变成了这幅鬼样子。”
楚悠悠缓缓的靠近了他几分，语气里是说不出的威胁，甚至魔栾能清楚的看到，她眼睛里蕴含的意思。
她想让他生不如死……
“你说与不说都行，结果我都能调查的出来，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她冷声道：“相比这个，现在我更想看你生不如死的模样。”
“你疯了！”魔栾惊恐的大吼。
身为魔族他从能拿得起刀剑的时候起，每天都在经历着生与死的较量，多活一天都是赚的。
对于死亡，他早就麻木了，说破天去也就是一会儿的事儿。
但他最怕的就是折磨……
“或者……”楚悠悠看着地上的人，薄唇轻启说出了让所有人都惊骇的话：“不如我们合作？”
听她这么说，魔栾眯上了眼睛细细的打量她的神情，确定她不是在诓骗自己，才开口询问。
“你别多想，最后你还是要死在我的手里的，只不过我打算让你多活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