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的场景，就算楚悠悠什么都不说，顾衍也明白了一二。
另一边，青鸟和鲛人还在纠缠着，彼此谁都不愿意后退一步。像是他们两人的关系一般。
“我们要不先走？”身后，大脸小声的提醒他们。
这里明显是个是非之地，还是赶快脱身为妙。
楚悠悠摇了摇头：“不用，今天这事情如果不能善了，以后我们也跑不掉，他会找到我们的。”
“他？他是谁？”
“鲛人。”顾衍看着远处沉声说，他之前就有所猜测，现在看到那边的情景，立时就断定了。
要说普天之下谁幻化凡人能毫无破绽，那定然是鲛人一族，就算是九天之上，法力通天的仙者也无法与之匹敌。
“所以，是鲛人变成了我的模样，骗走了悠悠？”大脸惊讶的道。
顾衍点了点头：“就是不知道这个鲛人谋取的是什么……”
这个旋子非知道啊！立马开口说：“他是想用悠悠换爱人青鸟一命！”
闻言，顾衍冷眼看向那边彼此纠葛的两道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大脸缩了缩脖子，和旋子非现在他俩左右，不敢多说一言。
不多时，远处那两道光的速度，似乎是慢了下来。
青鸟化作人形跌坐在沙地上，一口血吐了出来，止不住的冷笑了起来。
“清雨，你好狠的心！”她目眦欲裂，满含怨恨的抬头看着对面的人。
鲛人也紧忙落下站在地上，他想上前去看看青鸟，却被她的眼神生生赫住了，不敢再上前一步。
“你，你还好么？”鲛人的声音里满是不安。
“这就是你想要的？”青鸟擦了擦自己唇边的血渍，苦笑的说：“原来，这就是你要的。”
“不！不是！我不是故意的！”鲛人仓皇失措的解释道：“你知道我爱你的！我是真心爱你的！”
“算了吧。”青鸟眼里的绝望像是要溢出来了般，她站直了身体，目光灼灼的直视着他：“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但是你根本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
“你……”
“我的毒已经深入骨髓，根本无药可救。”泪水夺目而出，她近乎嘶吼着说：“我快要死了！我只想要你的爱！”
……
一阵默然。
这一幕对于楚悠悠来说，莫名熟悉的很。
她抬头看向身边的人，顾衍像是有所察觉一般，也低头看向了他。
然后，楚悠悠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们俩的经历，和青鸟鲛人何其的相似……
而她所求的，不过也是那么一份真挚的情感罢了。
“可是，可是我想救活你啊！”鲛人回了回神，忙解释的说。
楚悠悠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她看到青鸟又吐出了一口血，忙挣脱顾衍的怀抱。
上前扶住了她，反正有她在对面那个鲛人不敢做什么。
“你虽然爱她，但始终不知道她要的是什么。”楚悠悠扶稳了青鸟，冲着鲛人厉声道：“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或者是听谁说的，我身上有某个东西能救她。”
“那现在我告诉你，那些都是假的，你被人骗了。”楚悠悠摇了摇头：“我根本无法救你心爱的人。”
“你骗人！”鲛人突然发怒，大声的喊道：“你骗人！你不是旱魃么？”
楚悠悠挑了挑眉，她全然没打算否认，直接点了点头，开口道：“我是旱魃，但是我的骨血无法救人。”
“不可能！你当年不是还救了应龙么？”
“我用的什么救应龙？”
“用你的血！”
果然！楚悠悠心中一沉，那个原本在她心里揣测的答案，此刻得到了证实。
“你既然知道我是旱魃，那我就直接告诉你，我当年用的什么救应龙。”她看着鲛人，语气里有真诚，但也有对往事的不甘和恨意。
“那场大战，应龙不敌蚩尤，被其重伤落入民间，这是古籍书里都有写的，我说的没错吧？”
鲛人点了点头。
“世人都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但实际上当时天界的将领都以应龙逞强好战，因此导致天兵损失惨重为由，将他流放民间。”
“我当时看不过，所以紧跟着他去民间，而也因此导致民间大旱，颗粒无收饥荒遍地。”
身后，旋子非咬着手指头纳闷的问了句：“可是，这不对啊！”
“哪里不对？”大脸不明所以，满是茫然的问。
“当时旱魃还是天神，天神下凡所过之处，因为被神泽沾染，应该是国太敏感风调雨顺才对，怎么会……”
楚悠悠嗤笑了一声，讥讽道：“你说的没错，原本是应该这样的，但是当我找到了应龙时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