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荣和李彦斌他们对城内的大小消息渠道极其熟悉,不若让他们帮我们放出个消息。”
“你重伤?”
云琯琯神秘地摇了摇头:“重伤能有什么意思,根本威胁不到他们。若是公主半路遭人刺杀,躲进深山却拿到了难得的药材,在民间大肆悬赏,紧急召集医者,研制药方,你们觉得如何?”
司明朗眼中沁出些许笑意,直道:“那他们怕是肠子都悔青了,巴不得能重新把你拉回去。”
届时不论他们一开始的想法是什么,总归是要分精力出到京城找人的,他们再想法子混进去,也会容易不少。
敲定好大致计划后,一行人便选择兵分三路,云琯琯和司明朗先在雾灵山等着,而云星华则是先去找李彦斌和路荣说明情况,石韶羽回马球队提前准备。
未时一刻,宫里正是用完午膳小憩的时候,“云景焕”却因着还未收到容家回报而焦虑不已,没曾想却等来了气势汹汹的盛妃。
“您看看你做的好事!”
盛妃直接将奏折甩在了“云景焕”面前,脸色难看到像是被锅底的灰抹了一整遍似的。
“云景焕”的心忍不住一沉,看到上面写的东西简直眼前一黑。
奏折是容将军递来的,里面说他们到的时候,云琯琯已经被她身边的人救走,他们只看到了一地狼藉,特意请示要不要继续追下去。
因着“云景焕”下命令的时候,特意与容将军说了,出宫的是哄骗了云星华和任芊芊的假公主,容将军这才完全信任大力出兵并答应低调处理。
然而人被逃走事小,让容将军看出端倪才是真真要命的。容将军直接在奏折说,救走云琯琯的人似乎是从东陵来的,她身边的那个男子也像极了东陵王,就差发现这个是真公主写在明面上了。
得亏容将军神经大条,知道后没有怪罪,反而是一个劲问他是否有旁的计划。
毕竟如今云承弼重病,太子又有监国之权,未免夜长梦多,趁机动手也是合理的。
未免惹来怀疑,容将军特意在心里细数了云琯琯做过的“荒唐事”,着重表明了容家对云琯琯的不满,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这位锦鲤公主会带来极大的变数。
可即便如此,“云景焕”也不敢再把事情交给容家去做了,自己不仅得想办法将云琯琯再找出来,还得去试探和安抚容家,不然这么大的变数杵着,整盘局都要被掀掉。
盛妃面色近乎狰狞道:“本宫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既然是你惹出的事,你就必须处理干净,若是将本宫牵扯进去,本宫一定叫你们好看!”
说着不给“云景焕”回话的机会,便急匆匆离开。
“云景焕”也没心思再去管这个没脑子的女人,当即宣人备车,准备自己亲自出宫一趟。
与此同时,云星华与石韶羽带了一整支马球队挤在了皇宫的侧门前,与守城的侍卫僵持着。
云星华一改先前沉默的性子,站在最前面,满脸阴沉道:“既然知道本王是三皇子,还不滚开放行?”
侍卫一脸为难,几乎要给他跪下了:“殿下,不是小人不逾矩,只是太子殿下吩咐了,没有他和皇上的手谕,任何人不得进出皇宫,您这......”
过去那段时日,他们这些守卫也被层出不穷的假公主闹得神经兮兮的,实在不敢掉以轻心。
云星华举起手上的令牌,难得骂出了声:“你是瞎吗,这不就是皇兄的信物,你还想要本王拿什么出来?”
“这......”
几个守卫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硬着头皮道:“实不相瞒,今日一早殿下便把信物给换了,您这确实没有用啊。”
说句难听的,云琅最后继承大统的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云景焕了,他们即便是得罪了云星华这个不受宠的皇子,也不能得罪未来储君。
眼看后头的侍卫已经握住剑柄准备赶人了,石韶羽捏住马球杆的手也开始微微发力。
他们能不能进去不重要,能制造出动乱创造出时间才是硬道理。
电光火石间,一个冰冷的声音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对峙:“你们还在这里做什么?”
“二哥?”云星华的声音不自觉轻了下去,但还是飞快地调整好情绪,绷着脸直视回去。
云乐成却是移开了视线,恶狠狠地瞪了那些侍卫一眼:“你们胆肥了,连皇家子嗣也敢拒之门外?还不快开门放行!?”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星华是皇祖母亲自宣回来的,若是被皇祖母怪罪下来,你自己去慈宁宫请罪解释!”
提到皇太后,他们终是不敢造次了,哆哆嗦嗦地开了城门,恭恭敬敬将三皇子和他的朋友们送进宫,等再想替自己辩解一二的时候,却发现云乐成人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