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因为孩子的事碰了壁,宋婉华如今哪里跌倒哪里爬起,很是气势高涨,下定决心要稳固圣宠,做后宫第一人。
——然后她就被云承弼落在了牢房门外。
本还想进去奚落那司明朗一通!宋婉华不由跺了跺脚,只能眼睁睁看着云承弼拐了个弯,没影了。
……
司明朗知道,云承弼来见他不会太迟。这一刻,他早有预料。
“参见皇上。”
虽说如今是个阶下囚,司明朗还是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而后不等云承弼开口,便径直问道:“敢问皇上,臣去大宛之前,皇上对臣的承诺,是否还有效?”
这说的,自然便是与云琯琯婚事有关的那个承诺。
云承弼刚才还酸了一路,如今司明朗开门见山,他哪还能留下什么好脸色?只能一甩袖子,冷哼一声:“你还敢提大宛?朕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可你呢,大宛之事尚未解决,就来跟朕讨赏了!”
“皇上稍安勿躁。”司明朗见他承认了承诺的有效性,顿时笑了。
他在昙国耽搁了三天。这三天内,自然不可能只和桓王拉拉家常、和薛琳珑勾心斗角。
在云承弼不屑又略带好奇的注视下,司明朗从胸口摸出一张叠得整齐方正的宣纸。
“皇上请看。臣在昙国期间,已然通过桓王与大宛那边进行了商谈,这是重新拟定的协议。”
云承弼仔细一瞧,那上头果然盖着昙国和大宛的玉玺,不会作假。而协议的内容,也承认了云琅在矿产上所占的比例最重,与此相对的,先前与云琅的恩怨,都要一笔勾销,而云琅也要在必要时,为两国提供一定的庇护。
这协议瞧着就比宋阁老最开始的空口白话靠谱了许多。
云承弼心里满意了七分。此时又听司明朗道:“此次庆贺,大宛君主也会与桓王同行,一同进京。”
……这下云承弼是真挑不出毛病了。
毕竟别人君主都亲自过来了,还能说司明朗没把事情解决吗?然而云承弼又不想太和颜悦色,叫司明朗翘尾巴,便佯装愠怒道:“好啊,新协议都签订了,你先前还拿旧的协议,吊了朕这么多天?”
司明朗:……
“朕看你还是没长记性。来人!给朕记住了,把东陵世子饿上几天,吃食标准一律按浣衣局的来,什么时候长了记性,什么时候再给加餐!”
云承弼一挥手。
司明朗知道云承弼不会把他怎么样,可此刻依旧无语。
……都是一国之君了,咱能不能不赌这个气?
一时间,两人大眼瞪小眼,都不肯服个软。云承弼自讨没趣,便也不再管他,冷着脸离开了。
最后苦的只有负责司明朗伙食的宋鹤鸣。
这怎么办啊,若是吃的差了,公主可是要来找他算账的!司明朗瘦一斤,他就得瘦两斤,宋鹤鸣捏了捏自己身上的肉,顿时欲哭无泪。
……
两天后,眼看便到了庆贺之时。外头时不时传来些热闹的交谈声,云琯琯趴在墙头,愈发觉得心痒痒。
没办法,知道云承弼是为她好这是一回事,但被关在宫里无聊又是另一回事了!
云琯琯幽幽叹了口气。
正当她忧伤地从虾仁蒸蛋数到东坡肘子时,另一边的墙头,忽的传来一阵悠扬的竹笛声。
云琯琯心里一动,循声看去。
——只见林君悟正蹲坐在墙头,笑眯眯地冲她挥了挥手。
第两百十四章 为公主而来
“林君悟,你怎么来了?!”
乐子来了,云琯琯眼前一亮,从墙头一跃而下,找了个阴凉地和林君悟碰了头。
她本来还以为林君悟是和昙国那边的人一起过来的呢,没想到林君悟轻描淡写道:“自然是跟着你心爱的小世子一起回来的,我不出手,他早死在昙国了。”
云琯琯:……
应当给林君悟出本书,就叫《如何在一句话内把天彻底聊死》。
云琯琯好不容易把“心爱的小世子”给消化掉,就听林君悟又补了一句:“而且不是我说,小世子真是不顶用,这才刚回来又被抓了,他拿什么保护你?”
于是云琯琯又闭了嘴。
要不然……还是到一边自己无聊去吧?
好在林君悟没有再继续讲玩笑话,而是正正经经跟云琯琯说了这一路的遭遇,以及他打探到的一些消息。
“公主还不知道把?”林君悟意味深长地看过来,有些同情,又有些幸灾乐祸,“如今昙国与大宛的人都已经入宫,但是除了朝贺外,这些人还有别的目的。”
“别的目的?”云琯琯顿然一凛。
难道这两个国家表面归顺,其实内地里仍旧有所图谋?
云琯琯摸着下巴,眉头越皱越紧。此时,却听林君悟道:“他们都是为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