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初阳身为男主,虽然书里将他描写得特别可怕,心狠手辣不近人情,但目前来看,他明明就是很普通的正常男生。
是她的救命恩人,也是她的朋友。
尚初阳皱着眉追问:“那我今天说的话,都记住了吧?”
她立即答道:“放心,我把你说的那支股票记住了,你再和我说说怎么买股票呗?保证万无一失我再下手。”
尚初阳额头青筋跳了跳,咬牙:“……我说的是让你等我,晚上多来陪我。”
她恍然大悟,又无语地说:“我本来每晚睡着觉就会变成你的眼睫毛啊,只不过分早睡和晚睡而已。”
“那还怀不怀疑我了?”
“暂时不怀疑,但是如果你骗我的话,那就不一定了。”
“我骗你什么了你说说。”
“目前还没发现你骗。”
尚初阳被宿雨气得不轻,偏偏还无可奈何,只能差不多到点了之后把人放回去。
接下来的几天,宿雨恢复了最初来医院的状态。
没有伊万·格里莫也没有阿玺诺·诺布斯,每天除了治疗上的安排,其余时间都是晒晒太阳听听每日股票。
终于到动手术前一天。
梦境中,宿雨按惯例先跟着尚初阳一起开会,审阅合同文件,处理好一切之后,才进入你问我答的闲聊阶段。
解决完所有积攒的疑惑之后,她才说:“我明天就要动手术了。”
尚初阳惊讶了一瞬,又皱眉:“怎么现在才说?”
宿雨:“原本应该是安排在后天,但我目前眼睛的状态最合适动手术,医生就提前安排手术。”
她其实紧张的不得了。
人都是贪心的,她从见不得光到见到光,见到光之后就忍不住想看清光。
更何况她的眼睛是中毒,毒性强,积攒多年,还不一定能将毒素刮干净,后遗症还不敢保证。
“别紧张,我查过资料,做视力矫正手术,最多只需要一个小时。”尚初阳说着,起身走上旋转楼梯,一路直达天台,“陪你看一会儿星星,今晚星空不错。”
尚家庸城堡位居山顶,在书房单楼楼顶天台上,刚好可以仰视正片夜空。
宿雨看了一会儿,闷声纠正他:“我其实不是视力矫正,我眼睛是被人下了毒,才会造成假性近视。从小就被下了毒,到这边才被医生查出来。”
“中毒?”尚初阳顿时火冒三丈,“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现在是怎么情况,你——你现在,是不是眼睛看不见了?”
宿雨一怔:“你怎么知道?我蒙着眼纱呢。”
过不怪她那边永远都是黑暗。尚初阳气得脖子的青筋都跳了跳,这么重要的事情现在才告诉他。偏偏——她中了毒,明天又要动手术,怎么骂?
最终只能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你瞒我这事儿以后再跟你算账。”
宿雨心不在焉,盯着星星,忽然惊呼一声:“呀!有流星!”
他舌尖顶了顶腮帮子:“那就闭眼睛许愿。”
“好哦。”
宿雨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尚初阳只当她在认真许愿,耐心地等待着,心中暗忖,究竟是谁会给宿雨下毒……
宿雨自从长大之后,就再也没有信过向谁许愿这种事情了。
她静静看着流星的尾巴消失,好半响,才说:
“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过,我以前……什么都看不见。你把我从京都河救起来的那天,是我第一次见到光。”
“……嗯,没说过。”但尚初阳以前就能隐约猜到,所以这会儿听到,并不惊讶。
如果不是从未见过,怎么会在跟他回家那天,抓着他的手,一边哭一边问他:
——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颜色?
——车原来长这样啊。
——这是……狗吗?是导盲犬吗?
——真好看,什么都好看。
哪怕是回到家,她仍兴奋得就像小孩儿一样,东摸摸西碰碰,最后流着泪,感叹地说:
——原来家是这个样子啊。
来历不明,行为诡异,但并不影响,尚初阳对宿雨的好奇与心动。
他慢慢找回了活着的意义,手把手教宿雨看图识字,解答她一天到晚数不胜数的问题。
她有识字的基础,很多知识理念一旦对上识图,都能一点就通。
她也很聪明,几乎过目难忘。
将她带回家的第一年,她几乎每天都在废寝忘食的学习,像个知识狂魔,除了学习,再无其他。
第二年,她开始出现近视散光的症状,视力迅速飙到了700度,学习进度不得不慢了下来,她又将重心转到了强身健体上。
第三年,临近高考,除了视力度数越来越高,她已经锻炼出一副健康强壮的身体,熟练掌握完高中知识,彻底追上正常人的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