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尚初阳和许洛之一拉一扯的,害她到现在双手上的淤青还没有消退。连两边肩膀,都还时不时酸疼,隐约有种脱臼的错觉。
一用力肩膀就疼,不用力它又什么事情都没有。
尚初阳虚心接受指责,“是,是我的错,晚上回去我帮你用毛巾敷一敷,再按一按。明天应该会好一点。”
“反正如果明天还不好,你就死定了。”她挥了挥拳头,“打你啊我。”
尚初阳忍着笑:“好,我站着不动给你打。”
一旁的伊景万三人听了也好笑不已,没忍住好奇道:“诶,小雨,你真和阳哥打架,谁能赢啊?”
宿雨认真想了想,“这得看打多长时间,论爆发力,肯定是我赢。但如果论持久力,那还是他厉害一点儿。”
她这个新身体就这个毛病,猛的时候是真的猛,但爆发过后,是整个人都会废了的那种程度。
“就是说你爆发强,但打不了耐力赛呗,正常,你们女孩子本身处于弱势的一方——”
“诶,你可千万别说这种话。”宿雨打断伊景万的话,坐起身从尚初阳手中拿过水杯,顺手往前排的椅子上一掷,水杯稳稳地立在椅子上,又快又准,“男女双方各有不同,都有部分弱者,也有部分强者。而我,怎么也算是强者的一方。”
等她身体能够适应了,还怕什么持久战。
“可你这几天说晕就晕,真的没问题吗?”薄宴庭压在伊景万肩膀上,打量着她的样子,疑惑道:“我看你确实身强体壮的,但好端端的晕倒,真的是因为低血糖?”
“啊,反正医生是这么说的,只要我按时吃饭问题就不大。”真正的原因,她可不敢说。便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恢复活力,兴奋道:“走吧,我们再去练一轮。”
不指名道姓也知道她在叫谁。
尚初阳站起身走到她身侧,捏了捏她的肩膀,“酸不酸?”
肩膀处那两块韧筋被他这么一捏,酸爽得宿雨没忍住嘶了一声,“你轻点儿啊!”
“不是我下手重,是你太累了,适当的休息才适合你。”尚初阳说着,将她重新按回座位上,把被她丢到前面的水杯拿回来,拧开瓶盖递给她,“补充一下葡萄糖,别又晕了。”
“晕你个大头鬼哦!”但才刚说她晕倒的事情,低血糖是真的,没敢不重视,接过水杯小口小口喝了起来。
尚初阳这才坐在她身边,转头和身边的薄宴庭几人商量学校的一些事情。
宿雨听了一会儿,就转移了注意力。
打靶都快结束了,许洛之还是没有来。
不过他早早就入编附属军院,练不练习打靶可能对他来说都无关紧要,而且还不知道他那打石膏的腿怎么样了。
上次石膏裂开,估计也会对他腿的恢复造成影响,不听医嘱的人,活该要一直住院。
想归想,但视线还是不自觉转向靶场入口的方向。
那天,许洛之就是光明正大开着车从靶场入口进来,一路开到她面前,将她扛起就走。
霸道是霸道了一点儿,但是作为被扛着的她,却一点儿也没有感觉到被粗鲁对待的不舒服感。
反而被她发现,扛着她的人明明走路一瘸一拐的,手心还裹着绷带,但还是在克制着走路的起伏,手心垫在他肩膀上,让她不至于会被他肩膀顶到不舒服。
按在她背上的手也是保持着绅士手,甚至都没有碰到她的腰,而是虚虚放着,只有将她放到车上时,才迅速扶了一下。
就这么一个人,还用这种霸道的绑架方式想将她掠走,被她踢了一脚又改成在学校里绕圈。
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才好。
“咦?”
宿雨一怔,下意识抬手揉揉眼睛,确定靶场入口的那道身影极为眼熟,忍不住站起身,刚走两步,被身边的人按住。
尚初阳冲她摇摇头,“干什么,他自己不会过来吗?”
宿雨谄谄一笑,重新坐回椅子上,一顿,又瞪向他,无声表达:现在是我对不起他好不好?
搞笑,你又不是故意把他忘了,怪你?他还算个男人?尚初阳冷笑,牢牢按住她的手,不让她动。
宿雨继续瞪他:许洛之什么时候怪过我了?
尚初阳正想回击,胳膊就被人撞了撞,回头,便见薄宴庭朝他使眼色,说:“呐,许洛之回校了,要不要给他点儿教训,你说句话。”
被当众‘抢’女人,这种深仇大恨绝对不能轻易放过。
尚初阳还没开口,就被宿雨先说:“教训什么,没看到他脚上还打着石膏嘛。”
视线重新落在已经朝他们这边走来的许洛之身上。
他依然走在许强许巍两兄弟身后,一副大佬总是最后一个登场的样子,无视在场各异的视线,大摇大摆地走近最不欢迎他们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