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家里人已经放弃他了,家长会完全不出现,生怕把脸丢光。
“你居然敢无视我给你下的战书这么多天。”那留级生咬牙切齿。
在付浩然把隔壁中学的混混打趴后,他就听说了这个要危及他“小学一霸”身份的一年级。
当时那中学生是这么描述的:长头发,脸蛋特别好看,但一开口会让你下意识忽略他好看这件事,而且打起人来根本让人看不清他的动作。
基本符合这个描述的付浩然总算恍然大悟:“原来是你下的战书呀。”
他紧张地望向自己手中的信封,终于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拆了原本要给小纪的信。
在这所小学里,有钱人太多,又能分上许多个不同的层次,自然而然就会攀比成风。
那留级生虽染了一身流气,但他总觉得自己非常高贵,仗着自己家里有几个臭钱,其他人不能不对他卑躬屈膝。
他见付浩然对他如此漠不关心,一时怒火中烧,大吼着使出自己必杀技:“喂!你居然敢无视我!你知不知道我爸妈是谁!”
付浩然觉得这人不讲道理,他连这人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他的父母是谁?
“我爸可是味盛集团的CEO,”那是一间食品集团,“外头小超市卖的很多都是我家的商品!”
他完全不知道,真论家世,眼前这个质朴无瑕的付浩然其实比他要好上许多,就连付浩然本人也不太知道,他只知道,他吃过这个牌子的巧克力,相比起其他的并没有那么好吃。
他兴致缺缺地点头应了声:“好哦,知道了。”
“你这什么反应!敢不敢叫上你的小弟,来跟我们打一场?”
付浩然:“我没有小弟。”
“不是说你身边一直跟着个病秧子吗?”
“小纪不是病秧子,他也不是小弟。”
付浩然很不喜欢对方这样的说法,他皱起眉:“而且……虽说应当有战必应,但在学校里打架,是不合规矩的。”
说话时温和、有礼,还带着一点文绉绉,留级生只觉得自己在与棉花对擂,不得章法。
他不想输了气势,立即“呵呵”一笑,嘴角一歪挑起眉头:“成,把学校当保护伞了是吧?那好我们到校外去。”
这一刻,他们还不知道,原来学校这顶保护伞其实是为他们而撑起的。
他们一道离开时,还留在原地的女生就立即软倒在了地上,她刚才一直不敢插话,此时也不敢想象,这么小的学弟会被这群恶劣的人欺负成什么样子。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正要鼓起勇气去找老师,一扭头,看见一人影从教学楼里走了出来。
“纪寒!”女生认出来人,她连忙小跑到纪寒面前,这才真切意识到,原来她想告白的人,居然只有这么小一只,矮小得让她的羞耻心逐渐开始觉醒。
抱着青少年科创比赛资料的纪寒退了一步,淡淡地看了那女生一眼:“您是?”
女生摇了摇脑袋,将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甩了出去,她道:“有个,有个长头发的男生,应该是跟你认识的,他,他……”
“长头发的男生?付哥他怎么了?”
今天放学时,纪寒因为要跟老师商量比赛的事宜,所以只跟付浩然说了声,就自个提前离开了课室。
“他被高年级的带走了!好像要杀死他!”女生回想起刚刚发生的情景,眼泪几乎都要流出来了。
磕磕绊绊地把方才的情形说完,她听见几声剧烈的咳喘,刚想关心几句,就见纪寒已经捂着嘴小跑向校门外。
虽然纪寒知道,如果仅是单纯的打架斗殴,付浩然不会出什么事,但他依旧担心会有个万一。
这份担心化在心口处,在抵达校门口,见到好几个高年级涕泗横流,拜倒在付浩然面前高呼“付哥,我从今往后就跟你混了”时,酿成了深深的无语。
纪寒强忍着肺部因咳嗽而泛起的抽疼,小松了一口气。
付浩然一下就注意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纪寒,也没再管那几个高年级,匆忙地跑上前来。
“小纪……我不是故意拆开你的信的,他一脸做错了事般低下了头,“我还以为那也是战书。”
“什么信?”纪寒脸色苍白地抬头。
看见他这样子,付浩然就更加愧疚了,他怯生生地将手中的信封递了过去。
纪寒快速地看了眼内容,快速地将纸合上,又在想起付浩然口中说的“战书”时重新打开,几乎能构建出事件的始末。
可他不能笑,他知道付大侠是个正直的人,做了不好的事情自个会难受半天,只好宽慰道:“没关系的,我跟你没什么秘密,付哥你都可以看。”
付浩然闻言肩膀一缩,这模样与方才教训人时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