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琛此时已走到了夏翊清面前,在他的耳边说:“生辰安康,我的夫君。”
这是许琛第一次如此称呼夏翊清,夏翊清被这两个字弄得酥酥软软,伸手环住许琛的腰,用力地吻了上去。两个人的脸庞被烟花映衬得十分耀眼,这转瞬即逝的烟花中包裹着的,是两人白首不离的情谊。亲吻许久,烟花散去,二人才缓缓分开。
夏翊清语带遗憾:“方才都没有好好看看这些烟花。”
许琛抱着夏翊清飞身跃起,直接站到了观景亭的顶上,甩手扔出一个火折,又有一串烟花被点燃。夏翊清十分惊喜:“还有?”
许琛问:“喜欢吗?”
“喜欢!”夏翊清此时站在高处,方看出那烟花更有图案,“这是……是流云百福?!”
“是。”许琛道,“我可是摆了好久才摆出来的,你喜欢就好。”
夏翊清:“我很喜欢!我真的很喜欢!”
许琛抬手摸了摸夏翊清的眼角,看着他发自内心的灿烂笑容,也跟着笑了起来。
烟花燃尽,二人再次回到地上,许琛带着夏翊清走至观景台,说道:“上次我们俩站在此处时,你心里满是抗拒,我知道那时你是想逃离的。现在呢?”
夏翊清垂首浅笑,道:“如今这京城对我来说不是牢笼,而是家。城中数万民宅,其中有一间叫做栩园。万家灯火闪烁,有一盏是你为我而留。”
“和光,”许琛低声道,“你真的长大了。”
夏翊清转过身和许琛相对而立,说道:“六年前在这里时我还需要踮起脚才能亲到你,现在我已可以平视你,也有力量保护你了。所以,我现在告诉你,我不要你以身许国,我也不相信什么来生。我要和你并肩,一起看遍万里河山,我要跟你……相伴余生。”
“你……”许琛惊讶万分,“你看了那封信?”
夏翊清笑中含泪,道:“那信我没收了,你竟敢写遗书给我,就凭这,你就要一辈子亏欠我!”
许琛捏了捏夏翊清的脸,说:“早就说过,我欠你的不还了,就欠你一辈子,我要陪你一辈子。”
半个时辰后,栩园。
许琛在灶前忙碌,夏翊清则搬了一方矮凳坐在他身后。看着许琛忙碌的背影,夏翊清心里涌上满满的暖意,这种寻常人家的烟火气,是他曾经以为永远都得不到的东西。
许琛问:“你这么盯着我,可盯出什么来了?”
夏翊清:“你都没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感觉,”许琛解释道,“目光、杀意、兵器,我都能感觉到。”
夏翊清笑笑:“你恢复得挺好的。你当初回来时怎的就那般丧气?”
许琛轻轻叹气,道:“我病了太久了,而且前三个月几乎不见好,所以当时有些担心。我自己心里清楚,我是提着一口气回来的,我怕我见到你之后,那口气一松就不行了,而且回来那晚……”
“闭嘴!”夏翊清打断道,“你可知那晚之后我有多久不敢听你说‘我累了’这句话!你倒是晕得彻底,我吓得站都站不起来了!”
“好,我不说了。今儿你生辰,不说那些不开心的。”许琛转过身端来两碗面,“可以吃了。”
两人并未回屋,只坐在厨房的小桌旁吃了起来。
夏翊清说:“以后还是少做饭,你肺还没好全,这些烟会影响你恢复的。”
“不是好不了了吗?”许琛平静说道,“我都知道,不用瞒我的。”
夏翊清拿筷子的尾端轻敲许琛的额头:“找打!谁同你说好不了的?你以为你现在吃的药是做什么的?难不成是吃着玩的?”
许琛说:“我现在这样也挺好,没觉得不舒服,你就别哄我了。”
“你若不想治就直说,还省了我这一天一百缗的药了!”
“一百缗?一天?”许琛惊讶万分,“我这药这么贵?”
夏翊清故作心痛道:“你可知你每日喝的是什么?西域的天山雪莲,长白山的千年人参,都是宫里都没有的!你竟还嫌弃!”
许琛愣愣地看着夏翊清,竟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夏翊清无奈,说道:“下次偷看信记得看全了!陵老先生确实说很难恢复,但他后面那页还有内容,他说以我的身份,能用到平常人家用不起的珍贵药材,自然就能达到平常人家达不到的效果。”
许琛问:“所以……能好?”
夏翊清没好气地说:“就按照你伤得那样,要搁在平常人家,就算能活下来,也只能一辈子躺在床上倒气了。可你现在用轻功带我上山都不会憋喘,你竟还觉得自己不会好?你要怎样才算好?”
“我错了!”许琛立刻说道,“神医别生气,快吃面,我亲自给你做的长寿面,凉了就不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