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翊清接话:“可是你只能调动五千骁骑卫,就算兵符在手,也不能在非战时随意处置军中物资。虽说那些人都是你的,但骁骑卫作为长羽军中的精英,如果被你这样调动,天家会疑心你,会责备骁骑卫,更有可能让许公刚刚得到的信任再一次土崩瓦解。而且现在别院里有两名亲王,伯父本该避世,而宏王早就把你归为我的党羽,天家虽说着不在意,但心中多少对咱们俩的交往有所忌惮。这次无论是用伯父或是我的手令调动骁骑卫,都会让天家心中有疑虑。对不对?”
许琛默认。
“我说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都能圆回来。”夏翊清安慰道,“你放手去做,剩下的便交给我,我们早已不分彼此了,不是吗?”
许琛拉住夏翊清的手轻轻吻了一下:“这一年你太累了,我不想你再操心这些事情。”
夏翊清:“为了你,我不会觉得累。而且这不过是几句话的事,又能累到哪里去?明儿我与你一起去找纪寒。”
“谢谢你。”许琛轻声说。
“你若真想谢我,就别这般愁眉不展,我看了心疼。”
“我确实有些头疼。”
夏翊清听得许琛声音颇为疲惫,便知他是真的不舒服,于是说道:“那早些睡罢,一会儿拿热水敷一敷,我再给你弄些安神香。”
许琛轻轻点了头。
次日一早,许琛和夏翊清先跟许箐说了说想法,然后二人便一起下山去见纪寒。
许琛和夏翊清免了纪寒的问安行礼,直接说道:“这次下来找你是有事要跟你说。”
纪寒躬身等候吩咐。
许琛:“把军中的帐篷拿出来些,按照标准在山脚下搭建一批庇护所,安置周围受灾的百姓。你再找人上山去别院拿些炭火、干粮还有药材。若有病重的,可以请孙太医下山来替他们诊治。另外,前几日有位义商带着自己的人在帮忙接济灾民,他手中也有不少药材,还有几名于冻伤疫病颇有经验的郎中,你一并接手过来,他们会听你调配。”
夏翊清叮嘱道:“千万记住,只能调动五千骁骑卫,也只能动用知白能调动的那一部分物资,多一件都不行。”
纪寒立刻点头:“明白。”
“这件事是我们让你去做的,你只是看到了虎符和我的手令,没有圣旨。”夏翊清道。
纪寒微微欠身:“骁骑卫一应物资花销都是百姓赋税供养,百姓受难,我们本就不忍坐视不理。军中只认虎符,就算没有四大王的手令也无妨。下官看到了少帅的虎符,奉命调用了少帅可以调用的物资,从军法来看,下官并无违规。”
许琛:“辛苦你了。”
“这是下官应该做的。”
夏翊清点头:“麻烦纪统领了,我们是偷偷下的山,不方便久留。我们带了平留下来,让他来帮你,有什么事你们俩商量着办,拿不准的就让他去找我们。”
纪寒拱手,“多谢大王。”
这时有一名骁骑卫进入营帐,许琛和夏翊清立刻闪到一旁。
来人行礼后道:“今日晨练已结束,统领可要去训话?”
纪寒:“不了,你让去将外面除雪的一队叫回来,稍后安排新的任务。”
那名骁骑卫领命准备离开。
“等等!”许琛从屏风后走出。
那人立刻低头行礼:“见过少帅。”
“真的是你?!”许琛快步上前扶住那人。
“少帅与统领若是无事,我就先出去了。”那人有些慌张。
纪寒一把拉住那人,看了看许琛,又看向那人:“张栋,怎么回事?!”
“少帅大概是认错人了。”那人说完之后转身要跑。
许琛立刻喊道:“许仁栋!你给我站住!”
纪寒吃惊地看着眼前这名黑甲士兵,他虽然常年在军中,但定远公毕竟是他的主帅,许家的排辈他也略知一二,如今听到这个名字他就知道,这个被自己亲自挑选上来的张栋,应该就是定远公的侄子,平宁侯的堂兄。
“这下惨了。”纪寒心中叫苦不迭,“这是害我啊!主帅的侄子在军中,自己竟毫不知情,还亲自把他挑选进了骁骑卫……”
许仁栋笑着看向许琛:“许侯别急啊。”
许琛生气道:“侯什么侯!你从来不这么叫我,你在这里又是做什么?!”
许仁栋拉过许琛的手,哀求道:“好了琛哥,你得替我保密!”
许琛无奈:“这就是你同大伯说的外出游历?游历到我骁骑卫来了是吗?你何时入的军营?怎么又到骁骑卫来了?”
许仁栋低着头:“我……我前年入的军营,这次西境回来才被选入骁骑卫的。”
“你还去了西境?!那我义父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