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琛顺势将夏翊清环在怀中,道:“急什么?你还在长身体呢。”
夏翊清将手放在许琛的腿上,低声说:“你还在长高,那它会不会也继续长大?”
“想什么呢!”许琛轻拍夏翊清的额头,嗔道,“青天白日的说这些话,也不嫌羞。”
“想你啊……”夏翊清在许琛的嘴上轻轻啄了一下,“特别想你……”
几番唇齿迎凑,虽不尽兴,但因着此时许琛身上有伤,也只能作罢。
许琛说:“听说前些时日你总去晟王府?”
“是。”夏翊清微微点头,“心里烦闷,就去看小叔倒腾那些机关,也算是打发时间了。”
许琛指着刚刚被夏翊清放在桌上的书,问:“那你为何不直接找小叔拿?子丁先生的诗集,定然是小叔手上最多了。”
“这是二姐要的。”夏翊清解释道,“她要你注释过的。”
“明嘉公主要我注释过的?”许琛略想了想便明白过来,“定是永嘉说的。”
夏翊清:“是啊,大姐天天‘知白哥哥’地叫着,二姐耳濡目染,自然对你生出了好感。”
许琛捏着夏翊清的脸道:“别酸啊,我早同永嘉说清楚了,而且如今明嘉公主还只是个小孩子。”
“我可不会酸了。”夏翊清拉住许琛的手,“如今我是实实在在地被你搂在了怀里,谁也夺不走的。找你拿这书是因为不想让小叔再费心。当年你这本书既借给过大姐,自然是小叔看过确定注释都没问题的,如今直接拿去给二姐,也就省了让小叔再看一遍的麻烦。”
许琛亲了一下夏翊清的头发,柔声说:“还是你想得周到。”
“郎君,”平留在门外通报,“主君往这边来了。”
“知道了。”许琛道。
“那我先走了。”夏翊清说完立刻翻窗离开,许琛快速把桌子上的茶杯收好,然后起身去迎。
“父亲。”许琛行礼,“父亲怎的还亲自来了?找人叫我过去就好了。”
定远公走进书房:“你有伤在身,还是少走动。”
“我没那么娇气的。”许琛说。
“坐,”定远公关切地问,“伤怎么样?”
许琛如实回答:“日常行动已经基本不疼了,只是呼吸间还有些费力,但也比前几日好些。”
定远公听言松了口气:“毕竟年轻,伤好得都快。这几日在家待着闷不闷?我听说你连四大王都没见?”
许琛道:“父亲既说了闭门谢客,那就该一视同仁,若我此时单独见了四大王,难免会惹人瞩目。现在朝中两位亲王分庭抗礼,我同他本就有些交情,若再走得近,怕是天家会怀疑我们参与党争,对父亲和四大王都不利。”
“不错,你想得周到。不过你也要跟四大王说清楚,别平白让你们之间生了嫌隙。”
许琛:“等事情结束后我会跟他解释清楚,四大王不是心胸狭窄之人,他会理解的。”
定远公点点头:“那就好,下月望朝,我们可以上朝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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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开府仪同三司和太师都是正一品,多赐给致仕朝官的。
第88章 八十八 朝会
九月初一,朔朝。
定远公和平宁侯终于出现在了待漏院[注1],众臣虽都有些好奇,但并不敢上前与他们攀谈。
紫宸殿内,行礼请安,众臣议事。
天家看向许琛,说:“平宁侯今日上朝来了,身子可好了?”
“请陛下降罪。”许琛出列,躬身道,“臣回朝后半月未上朝,是为不敬。按照律例,当减俸降职。”
天家道:“当日紫宸殿内朕既说了让你安心养伤,必得是养好了再说。你是奉命养伤,并无错处。”
许琛再度躬身,方才回到百官列中。
此时御史大夫方崎出列拜道:“陛下,平宁侯因伤告假情有可原,可定远公并未受伤,这些时日也并未上朝,不知是何缘由。”
定远公立于百官首排,他并未出列,只将笏板稍抬,躬身道:“陛下,臣今日已将辞呈递与两府。”
此言一出,朝堂一片哗然。
“你说什么?”天家看向定远公道,“战胜归朝不足月余,你就要辞官?”
定远侯道:“臣并未胡说。”
天家:“你没病没伤,为何要辞官?”
“臣确实没病也没伤,臣只是累了,不想干了。”
定远公竟是连理由和借口都不找了,惊得在殿官员纷纷侧目。夏翊清心中也微微有些惊讶,等待着后续的发作。
天家道:“永业三十年先帝将你点为武状元时,你曾于皇仪殿中说过,国朝四境一日不安,你便一日不会解甲。”
定远公说:“臣当年确实说过此话,可如今不是当年。这二十余年臣带兵在外,心中一腔热血从未褪去。因为臣知长羽军背靠家国,始终有人惦念。可如今,臣热血尚在,心却已寒,无力带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