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翊清:“听明之这么说,那人中毒很久了?”
即墨允点头:“很多年了。不过他这些年一直身体健康,或许已经找到办法拔毒了也不一定,我就是随便问问罢了。”
夏翊清:“你若有需要,尽管开口便是。”
“先谢过了。”即墨允说。
夏翊清:“别忙谢,我还有事请明之帮忙。”
“什么?”
“你的人被人盯上了。”夏翊清道。
“我的人?”即墨允疑惑地看着夏翊清。
“安成这么多年一直在我身边,要是你次次用迷药,他恐怕早就被迷傻了。”夏翊清说,“他不过是替你守门罢了。”
即墨允笑了一下,问:“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早有疑虑,最近才确认。”夏翊清说,“那次我们在书房谈话,父亲突然来浣榕阁,安成在门外请安的声音未免太大了些。”
“四郎心细如发。”即墨允补充道,“不过他不算我的人。”
“不管算不算,他被人盯上了,也就意味着你和我都有危险。”夏翊清接着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告诉了即墨允。
即墨允记下了时间地点,对夏翊清说:“四郎放心,此事我来解决。”
“那便提前谢过明之了。”
第53章 五十三 人心
即墨允得知了消息之后立刻亲自着手查探。查探这件事并不难,关键是要将这件事解决得隐秘不惹人怀疑,要彻底抹去夏翊清还有赤霄院在这件事中的存在。
这种事情,只要赤霄院出手,就很难不露痕迹,所以即墨允想到了许箐。许箐在临越城中产业众多,暗线众多,随便弄一个市井纠纷然后从中浑水摸鱼就好。念及此,他回到赤霄院后便用木鹞传信,约许箐见面详谈。
其实按照即墨允的轻功,他完全可以不被人察觉就直接到晟王府去找许箐,但因为早年间在晟王府无意之间听到了春色,实在尴尬,所以自那以后他便很少去晟王府了。反正许箐若有事自然会到赤霄院来找他,再后来有了这木鹞,便直接用木鹞传信了。
木鹞飞出后不久,即墨允的房门便被推开。
“你就不能敲门吗?”即墨允说道。
许箐满不在乎地坐到桌前:“你既然知道我要来,还敲什么门?多此一举的事情我不干。”
即墨允笑了笑,将茶杯推到他面前。许箐端起茶杯,道:“哟,今天有茶,看来有事求我。”
“确实,要借你的人用一用。”即墨允将安成的事情告诉了许箐。
许箐听后便明白其中的关键,道:“高密王和你赤霄院都不能露出行迹。”
即墨允点头:“不过可以暗中相助。”
“那地方在哪儿?”
“中和坊。”即墨允又补充道,“离归雁楼不远。”
许箐白了即墨允一眼:“你怎么不说离临越府衙门更近呢!”
即墨允问道:“你有办法了?”
“你先去探探那里的构造和人员,然后我们再想办法。”
即墨允点头:“好。”
五日后,申时。
坐落于中和坊西街的太常寺突然冒起黑烟。与太常寺隔街相望的临越府衙门和水龙队立刻出动,火势很快被扑灭,所幸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只烧毁了些陈年档案。
为控制火情,临越府紧急疏散了中和坊东西内街所有住户,在过程中意外发现了一户人家的后院中有一位手脚被缚住的老者已然昏迷,衙役们立刻将人送到最近的医舍救治,不久后便被告知那人伤重不治,已然去世了。临越府立刻派仵作来验尸,发现这人曾受过酷刑,身上多处伤痕清晰可见。此时虽已是初冬,但尸体依旧无法长时间保存,于是权知临越府的陆执便循着惯例,命人绘出死者画像,若七日后没有人认领尸身,便先下葬,留待画像以供后续。
这下临越府可忙了起来,要调查太常寺起火原因,同时还有一起威力制缚人致死案,一时间忙得焦头烂额。
酉时初,高密郡王府。
夏翊清坐在厅房之中,四周没有下人伺候,只有安成跪在厅内低头等待发落。夏翊清并不说话,只安静地喝茶,仿佛在等着什么。
不过一会儿,一位老人从外面走近厅房,向夏翊清行礼。
安成听到声音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那进来的人正是张培。张培行礼过后便扬手给了安成一个响亮的巴掌,厉声道:“我教你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安成见到自己的师父安然无恙早已喜极而泣,虽然挨了师父一巴掌,但也没有喊疼,只是低头抽泣道:“师父教的第一句话是永不背主。”
张培:“那你干了什么?!”
安成磕头道:“臣该死!臣愧对师父教导,愧对主子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