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像本尊一个故人。”
那双眸子太过清澈,也多了几分凌厉,可君浥尘分明在看到那双淡紫色的双眸时,想起了一个本不该想起的人。
君浥尘摇了摇头,一个可怖的想法在心中一闪而过,让他忍不住想要逃离。
“你的故人?”云珞珈不放过君浥尘脸上每一个表情,心口又胀又痛。
“是什么样的故人?”他问道。
“不值一提的人罢了。”君浥尘拧眉。
“好!好一个不值一提!”云珞珈忽然狂笑,笑得连眼角都流出了泪。
“魔尊,你再看看我是谁?”
君浥尘蓦然被那双紫瞳勾住心神,那双紫眸像是一个无尽的漩涡,要让人狠狠陷进去。
在那双紫眸中,仿佛有一个人向他款款走来,着一件青衣,一会儿又变成了上蹿下跳的小火狐,最后化成了一袭金袍的青丘始祖。
谁是谁?谁又是他的师尊,谁是他的爱人?
忽然,心口一阵剧痛,云珞珈一掌狠狠打在他的胸口,顿时,心肺俱裂,他猛然回神。
“我狐族媚术的滋味怎么样?你又看到了什么?”云珞珈笑嘻嘻的,一副轻佻得意的样子。
“魔尊,如今我杀不了你,可这一掌也够你一月内魔气滞留了。”
君浥尘心脏还在发痛,外面却早已人声鼎沸,一片金光撒向魔宫,再往上瞧九十九位天众肃然站在魔宫之外,手中是天宫至尊法器。
九重天竟趁魔尊大喜之日前来剿灭魔族!
外面宾客乱作一团,百万魔军整装待发,只听魔尊一声令下。
而魔尊只是静静地站在喜房之内,与云珞珈对视着,眼中的漆黑的深沉。
“是你带他们来的?”
君浥尘这副冷静的样子,反而使云珞珈心下几分慌乱。
“是我又怎样?”
“为何?”他步步紧逼,又问了一遍,“为何?”
云珞珈被他逼得后退几步,对上这样的君浥尘,明明心中已经生起几分害怕,却又梗着脖子回到:“你是十恶不赦的大魔头,还想要抢占沅黎仙尊为妻,他分明不喜欢你,你还要强迫他?九重天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那又如何?”
云珞珈快要编不下去了,心一横在怀中的沅黎脸上亲了一口。
“我心悦沅黎仙尊已久,哪里轮得到你!”
陡然间,房内气压一低,君浥尘脸色猛然变黑。
云珞珈正得意自己亲了他新娘,终于让他不再神色自如了。
君浥尘一把捏住沅黎的脖子将人甩在地上,压迫十足地逼近云珞珈,冰凉的手指捏上了那嫣红的唇,仿佛要擦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重重碾压。
“谁准你亲别人的?”
云珞珈一时没反应过来,唇被人蹂躏地生疼。
“谁准你乱亲别人的?回答我。”
云珞珈这时才反应过来,一把拍开君浥尘的手,想不通为何他与自己想象中的反应不一样。
就在这时,他才发现君浥尘眼眸危险地可怕,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如同猛兽盯着猎物一般。
他顿时火起:“我与谁亲,与谁睡关你什么事!”
此话一出,房内温度又低了好几度。
君浥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让他心里一跳。
还好君浥尘没有对他出手,而是一把拎着地上的沅黎,摇身不见了。
“你去哪?你给我把他放下!”门蹦得一声在云珞珈面前关上,云珞珈正欲追上去,谁知还没出寝殿就被挡了回来。
整个寝殿被九道金色禁制牢牢锁住,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这种禁制是最高级的禁制,九重天专攻此法的仙君也要花九九八十一天才能使出。
而这里的禁制明显是前几天才下的,正是固若金汤的时候。
一定是君浥尘早就有了准备,可到底是为了囚禁谁?
云珞珈莫名发慌,使出法力,一颗颗火球到处乱轰,整个婚房被轰得稀巴烂,禁制连一点松动都没有。
云珞珈心中一紧,连给紫苏发了好几个信号都无法传达出去。
可想青丘始祖几千年从来都有心机狡诈的美名,奈何一对上魔尊,却更像是自投罗网。
没事没事,这老魔头说不定一会儿就被九重天天众一同绞杀了。
九十九位天神都来了,发兵的借口便是君浥尘强掳九重天仙君为妻,实际上九重天早就想趁君浥尘刚冲破封印,魔力未全恢复,此时正是一把绞杀魔族的大好时机。
云珞珈想——九十九位天神,不可能连个魔力滞留的魔尊都打不死吧?
他丝毫不慌张,还大摇大摆地露出自己三条狐狸尾巴垫在婚床上,舒舒服服地品尝起桌案上的瓜果琼浆起来。
等了许久,连始祖的狐狸耳朵都露出来了,在空中可爱地摇了摇,依旧丝毫声音都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