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贞看向天际,似乎透过云层观察着还未出现的星辰,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开车回
到家之后,夏怀礼拉着陆泓先洗了一个澡,直到浴室内充满了葡萄香气才肯作罢。
白素贞悠悠的坐在客厅不说话,他想来想去最后还是烧香找到白二太爷。
白二太爷见自己小儿子愁眉不展,问道:“最近过得不好?”
“爹,七洞北出真的是吉祥之象吗?”白素贞问。
“当然,这一点我还没有老糊涂。”
“但上京出大事了,”白素贞将北通大桥的事情说了一遍,“我就是问问有没有可能,你看错了?”
“不会。”白二太爷斩钉截铁,然而他又顿了顿,缕着胡须仔细想了想,“因果,七洞北出是因是果需要你来判断,白四,凡事多小心。”
“好。”
陆泓洗完澡,白素贞将所言告诉了陆泓,夏怀礼更迷糊了。
贺章也没回自己家,美美的在公寓里蹭吃蹭喝,穿着夏怀礼刚从淘宝上购买的云朵鲸鱼居家服。小黑盒则被安置在屋内一处刚搭好的阵法中。
阵法外点着三根蜡烛,在东南西北方位镇着符箓和法器。
贺章用勺子挖着冰冻荔枝,一手翻动着自己整理的电子版文档:“我今天说蜃,说的还不准确,北通大桥应该是阵中阵,把四面八方的冤魂聚集于此是一个困魂阵,而这些魂魄成为给养,成就了那个小小黑盒的,应该就是蜃炼阵。”
“蜃炼阵?”陆泓搜索了一遍大脑,不记得自己之前见过这个阵法,蜃的阵法少见又条件苛刻,很难成气候。他又多问了一句,“《参天解》中有吗?”
“没有,但蜃炼阵流传至今也不是什么绝密。墓穴中会有蜃炼阵来封锁亡灵,镇守墓穴,所以很多盗墓的人进入后就看见幻觉出不来了,就连魂魄都会被困在墓穴直至消散。”贺章解释说,“不过蜃炼阵也是一种炼化的阵法……”
“炼化什么?”夏怀礼问。
贺章不出声了。
“到底是什么啊?”白素贞也好奇。
贺章双手一摊:“不是我不说,是我也不知道。师父记载在小本本上的只有这么多了,而且这东西不是正统佛道的,要找的话只能问问慧悟小师父了,他号称人形容图书检索器,估计能帮咱们找到。”
夏怀礼眉眼弯弯:“我还以为你什么时候知道呢?”
贺章带了个口罩,走入阵法,观察着盒子,用小刀描绘着雕刻的起伏线条。黑色蜡油封住了缝隙,像是长在盒子上的霉菌苔藓。
夏怀礼进屋给陆泓吹头发,留下一句:“你小心点,这东西看着不太安全吧,你别把它从阵法里放出来啊。”
“放心吧。”
陆泓和夏怀礼进屋。
贺章也是第一次碰触棺材谷的木材,摸在手里凉凉的。
“咔。”
“咔咔。”
盒子发出微弱声响。
“你个小骨灰盒动什么动。”贺章弹了一下,“还挺活跃的。”
“咔咔。”
“咔咔咔。”
盒子声音越来越大,一缕缕如同藤蔓的黑雾缓缓从缝隙中渗出,像是干冰一样渗出。
贺章想到在阵法内,正凑近要瞧一瞧。
忽然,一双冰凉的手掐住他的脖子。
贺章:!
怎么回事?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手攀附上来,乌紫色的指甲恶狠狠戳入他的皮肤!
骤然间,三支蜡烛全部熄灭。
在客厅吃西瓜的白素贞听见响动,向贺章看去,只见直径为一米的圆形阵法内出现了无数虚影,细长扭动的身体如同水波纹下的铁柱,形成一道坚固的牢房。
它们低估了这个邪物的能力!
“陆泓!”白素贞大叫一声。
“砰!”
卧室门被不知源头的风死死抵住!
陆泓倏然割破手掌,按住木门,用力一拽,只见客厅内漩着一层又一层的黑色雾气。
雾气化作一条条水蛇缠绕住贺章的脖颈,越来越紧。
夏怀礼手中变出白玉长剑,横斩砍断四处蔓延的诡异。
陆泓三两步迈入阵法,白素贞吹气将蜡烛重新点亮。
三人动作同步。
黑雾被陆泓徒手斩断,贺章被勒得上气不接下气。
陆泓赶忙将贺章抬出阵法,问道:“你动什么了?”
贺章没好气地说:“我能动什么,我又不是到亲戚家乱摸的熊孩子!”
夏怀礼凝视着黑盒上新添的符箓:“这东西不会活过来了吧?”
“我长这么大,还没听过邪物能活过来的。”贺章摸着脖子上的伤痕,刚才勒到了肉里,鲜血渗出。
陆泓让他平躺在沙发上,双手挤压着伤口中的脓血,然而越挤越疼,贺章疼得带上痛苦面具,双脚踹来踹去,“你能不能轻点啊!我这伤口不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