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德琳抱着怀里熟睡的小兔子,她垂眸看向一旁。
此刻的尖叫棚屋里黑乎乎一片,而那三件模拟魂器在月光下闪着熠熠之辉。
待兔子苏醒,从她的怀里蹦出来之后,玛德琳举起魔杖,她默念了一句感谢麻辣兔头,然后一束绿光包裹那兔子。
魔杖贯连着一股一股的力量,它在玛德琳的意念控制下将那兔子扼住,一点点的蚕食它的神经。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死亡的光芒模糊视线,浮在半空里的兔子早已僵直,玛德琳感受到模拟魂器给它带来的帮助,始终让它能残存一息。
可这些魂器毕竟只是普通小物件。
玛德琳目光凛冽,持着魔杖的手微动,一旁属于兔子的三件魂器忽然炸裂开,然后那只兔子的□□化作一阵风消散开。
她感到神经一阵颤抖,那种颤抖刺激了大脑,仰头扭了扭脖子后,再长舒口气。
今天的任务完成了,玛德琳收好东西,一边往学校走,一边在脑子里给计划表划勾。
新书第一卷 ,写完了。
草药学作业,写完了。
不可言说的实验,搞完了。
今天又是平凡又美好又充实的一天啊。
玛德琳摇头晃脑躲过管理员回到宿舍,爱玛已经睡了,屋里一片昏暗,只有一盏灯还燃着。
她放下东西,换了睡衣,然后走向那团爱玛留在梳妆台边上照亮的灯。
水银镜边上摆着几瓶香水,里面映着玛德琳的脑袋,她一晃而过,准备吹灭那灯,动作却戛然而止。
玛德琳原路退了一步,她看向镜子里自己的头发,不知道为什么,某一缕发梢尾正闪着浅白的光,就那么突兀的混在红发里,有点像是白化病,又有点像是营养不良的褪色。
显得诡异极了。
玛德琳把那缕头发揪出来,紧张兮兮的找了把剪子,咔嚓一声剪下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基因突变了,不是手指发抖就是头发变色,难不成现在力量增长的表现就是头发花白吗?
玛德琳汗颜,站在镜子前大大的崩溃。
“白发魔女什么的什么鬼啊啊啊啊啊……”
第40章
若说令人感到最恐怖的梦是什么,要是在曾经,玛德琳会说是阿飘或怪物,但现在,此时此刻,玛德琳想说,最恐怖的是玫瑰,是无穷无尽的玫瑰。
眼前依旧是那个玫瑰园,她深呼气,青筋透在蛋白一样细腻的皮肤下显得格外好分辨。
解开扣子,从兜里拿出魔杖,举起胳膊握在手心,金色光芒一闪,在那凛冽的飞舞霜雪中,她的面前历火仿佛炸开一朵绚烂的巨花,火光蔓延,又在胳膊垂下时熄灭。
远处,被燎过的花圃冰融成水,玫瑰蔫成一团软趴趴的糊在枝头。
她脸上的笑意还没成型,这片的景象就再一次颠覆,它们消散成粒子,然后萦绕一会儿再重组,俨然成了原样。
玛德琳气成了个河豚,她原地暴走,举着根木棍见什么炸什么,一路跑向那铁门外,整个视线里都像是烟花盛宴一样热闹。
可待浮华散去,一切尘归尘土归土,花还是花,她却已经累的不行了,只能蹲在门外的草地里,任由雪花往身上堆。
...
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室不算偏僻,自打冬天渐渐离去之后,今天拥有最耀眼的太阳,蓝天与白云,靠窗的座位甚至能感受到微弱的暖意。
玛德琳出人意料的被卢平教授留下帮忙收拾教具,她正三下五除二利落的将一些银器头盔装进柜格。
“呃...韦斯莱同学,感谢你的帮助。”
卢平的一双眼睛嵌在眼眶里骨碌碌地转动,他将这看起来没有一处特别的学生打量了一圈,又想起尖叫棚屋里那个狭小漆黑又灰尘扑扑的储物柜,一个成年男子在里面蜷缩整整两个小时是会死人的。
“教授,收拾好咯。没事我走了。”玛德琳拍拍手上的灰,她见到卢平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有点诧异。
“还有事吗?”
卢平若无其事的摸了摸胡子,“没什么,有个朋友托我问你,进来有没有什么新作品,例如密室探险啊,鬼屋破案之类的?”
他歪着头,两片胡子起起伏伏,胡乱侃大山半天,说的叫人眉头起皱。
“呃,这个倒是没有啊。”玛德琳答完,很熟练的从口袋里掏出乔尔他们帮忙印出来的签名大头照,十分厚脸皮的塞到教授手里,然后热情的说:“不过您的朋友应该会想要这个。”
卢平捏着张签名照,笑的比哭还难看。
遥想起上一个月圆之夜,他刚熬过去,正准备出尖叫棚屋,这位爱逛鬼屋的勇士冲进来,不知道干了些什么事情,卢平只记得自己躲在柜子里,透过缝隙看见一会儿绿一会儿金一会儿蓝的光芒,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搁这打电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