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滴了十几滴后,薛之恩急忙捂住小雪貂的伤口,用布帮它把伤口缠起来,放在怀里好一通安慰。许久后它才抬起头,那眼泪汪汪的样子,别提多可怜了。
薛之恩先把他先放到图漫的石榻上,然后端起那碗血,递给图漫。
图漫以为血会有很浓重的血腥味,没想到小雪貂的血不但没有血腥味,还有一股清香,他不再犹豫,端起碗一口饮了下去。不过几息时间,他的肤色开始由原先的紫黑慢慢的褪去,一刻钟左右,脸色虽还略有苍白,但已经难掩他皇宫贵族子弟的气宇轩昂。
图漫想要下榻给薛之恩行一个大礼,被薛之恩给阻止了。
“你刚刚解了毒,身体还很虚弱,躺着吧!如果我们的合作达成,将来说不定我们还能在一起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岂不乐哉?”
图漫被少年身上的神采迷了眼,他仿佛从少年身上看到了他们草原男儿才有的豪情逸致。他有一种冲动,想带着这个少年到草原上奔马,让她能够无拘无束,肆意洒脱。
薛之恩告别了图漫和扎木,骑着马去与靳玉泽他们汇合。毫不意外地,在他们的集合点上,猎物们摞成了一座山,眼看太阳西斜,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回了营地。
薛之恩连洗漱都没有就把靳玉泽叫到自己帐中,把今天遇到图漫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靳玉泽。
靳玉泽听了眉头微皱,其他的都好说,但是借兵这件事情太重要了,必须要让父皇知道,而且这件事情还要严格保密,绝对不能走漏半点风声,于是他做了一个决定,自己亲自回去向父皇说明这件事情。若是成了,那么,靳元和蛮族之间至少三十年之内不会再发生战争。这也是父皇在位期间的一大功绩,是会被载入史册的。
薛之恩也支持他亲自跑一趟,就是怕他太辛苦。靳玉泽看到她心疼自己,心仿佛被吹进了三月的暖风,柔作一池春水。
小姑娘虽尚未通情窍,但是对他的好却是实打实的。他发誓,自己一定拼尽全力护她周全,哪怕倾朝覆国,也在所不惜。
二人一起来到中军大帐,薛父正在和李荣聊天。自从薛之恩靳玉泽他们来了之后,薛父是越来越散漫,都快到不理军务的地步了。
薛父见到二人进来,赶忙挥手,让二人坐下,问:“现在火头营里正在煮肉,你们二人不去洗漱准备吃饭,现在过来,有何要事啊?”
二人互看了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薛府一看知道肯定是大事,就向李荣使了个眼色。李荣立马会意,走出大帐,在周围巡视一圈,然后自己在门口守着。
薛父看没问题了,示意二人讲话。薛之恩就小声地又把今天下午遇到图漫后发生的事情全部说给薛父听。她说完之后,靳玉泽又小声地把自己的打算也讲了一遍。
薛父听着听着,后背开始挺直,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严肃,听完之后,脸上露出了一脸的深思。
薛父问薛之恩:“恩恩呐,你觉得这个二王子可信吗?”
薛之恩知道薛父的顾虑,就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他听:“爹,我觉得这个二王子还是可信的,据探子来报,图漫在蛮族大都是出了名的宅心仁厚,上孝敬父母,下关爱子民,从来不会打杀下人,对犯了小错的下人一般都是实行体罚,跑步,蹲马步,稍微重一些的才会罚奉,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仁君人选,若是我们助他打败图格,救出老蛮王,将来他当了新的蛮王,肯定会守约的。”
薛父听了觉得有道理,但是让太子一个人回去,他又不放心,想让陈雨寒几人陪他一起去,路上好保护他。被靳玉泽拒绝了。
他说:“我一个人带上暗卫悄无声息的走,不惊动那么多人,反而安全,他们几个问起来,就说我到附近的城镇采买布匹去了,天气越来越暖和,将士们该换上单衣了,我回来的时候会带回来一批布,不至于让谎言穿帮。”
薛父也不是那矫情的人,向靳玉泽抱拳行礼:“就按太子殿下说的做,殿下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
靳玉泽急忙扶起他,说:“将军不必这样,说好了在这里我只是一个兵,我知道您担心我,放心,我来的时候带来三十名暗卫,一次我回去带走二十个足够了,剩下的人让恩恩去安排。”
薛之恩摇摇头,说:“给我留下五个人就够了,你带走二十五个。”
靳玉泽说:“二十个够了,剩下的人,你给图漫那里放两个,他绝对不能出事。即是保护也是监视。大营里放六个,三人一班,日夜守护不能懈怠。剩余两个人就跟在你身边,供你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