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思考,这不难得出答案。”
“哼。”
小田切敏郎嘴角勾起,鹰般犀利的眸子死死锁定住上原梨香:“确实是块值得细细雕琢的上好璞玉。 ”
随即他话锋一转:“但是不可以再深入了。把你的疑惑按死在心底,不要过分好奇。这件事目前就连松本清长都不曾知晓。”
小田切敏郎沉声道:“你很聪明,也足够锋利,但深入探究只会让你过早折断在这里。需要的时候我们自然会让你加入这支队伍,但不该是现在。”
不会的,她才不会因为这种事死去。能让她死的只有……
上原梨香在心底默念系统,调出柱状条的成就点,随即哑声应道:“是。我明白了,小田切部长。”
“行了,去忙吧,发现问题可以找我。”
“是。”
上原梨香欠身,即将退出办公室时,小田切敏郎再次叫住她。以刚正不阿出名的刑事部部长一言不发,抬手在嘴边竖起一个食指。
嘘。
上原梨香点头,缓缓合上房门。
她沉下脸色,心事重重。小田切部长没有否认她的话,警视厅公安部果然有老鼠。
·
第三次会议在下午召开,这次连机动队各队长也来了。
松田阵平一身西装跨进会议厅时,上原梨香正抱着资料和几个男警说话。她没注意到身后出现的机动队队长,但她面前两位男警却骤然变脸,一副活见鬼的表情缓缓错开视线,转身离开。
冰冷的低气压不停从身后涌来,上原梨香微笑叹气,装作不知道身后的人是谁,大步离开。
但松田阵平凭借腿长优势两步追上来,跟在上原梨香身侧,紧挨着她在第二排落座。
松田阵平翻开笔记本为会议做准备,他没有看身侧的女人,却忍不住开口:“梨香,案件解决后我们好好谈谈。”
“又谈。”
上原梨香单手托腮看向讲台,松本清长已经开始在白板上贴资料,会议马上就要开始。
“我愿意接受并遵守你的交往原则。”
松田阵平声音平缓,反复滚动的喉结却把他心底的忐忑出卖得一干二净。
上原梨香没有回答,她低头任由垂落的乌发遮住半边脸,掩饰住她错愕的神情。
“我是挺想要孩子的,不过没有也无所谓。至于结婚……”松田阵平稍作停顿,才闷声道,“如果是怕婚姻会拖累你 ,我还没有传统到要让女人主内,我不会阻挡你前进的脚步。家务我会做,实在不行还可以雇家政。”
“但如果你还是不愿意和我结婚,我可以——”
松田阵平骤然收声,他和上原梨香周围不知不觉间已经聚拢一群人。八卦的同事们纷纷化身长颈鹿,用手在耳边搭成个喇叭,朝两人的方向歪着身子,恨不得直接趴到松田阵平背上偷听。
青筋在松田阵平额角跳跃:“我说你们……”
同事们立刻坐回原位快速翻阅资料,做作地和旁边的人讨论案情,仿佛刚刚偷听的人不是他们。徒留松田阵平一个人坐在原地生气,像只飘着黑气的地狱恶犬。
松田阵平十指交叉搭在桌子上,额角爬满抽动的青筋。
机动队队长松田阵平在放弃[要暴揍警视厅总监所以来当警察]的不切实际的幼稚梦想后,诞生了[干脆暴揍同事吧]的可怕想法。
会议开始,松本清长点名成濑光要他复述调查进度。
“是,”诸伏景光站起身,“我们重点排查了第三起命案现场,并在浴室的下水道检测出血液反应。但受害人是倒在从玄关逃往房间的路上,浴室的血迹应该是凶手留下的。”
上原梨香皱眉,新的场景再次在脑海中构建。
阴鸷的下水道老鼠躲在暗处观察目标,在确认受害人独自在家后,借口物流配送的名义骗受害人开门。以为是丈夫秘密惊喜的女人满脸欣喜地拉开房门,迎接她的却是翻着寒光的匕首。
鲜血飞溅在凶手身上,杀完人,他镇定自若地进入浴室冲洗血迹,离开现场。
斋藤警官站起身发问:“洗衣机有发现血迹反应吗?”
诸伏景光摇头:“没有血迹反应。”
斋藤警官皱眉:“可是成濑警官,身上的血迹可以用沐浴的方式掩盖,但衣服上的血迹就算用洗衣液也很难清洗。案发时间是下午三点,丈夫是在晚上七点报的案,所以凶手一定是在太阳还没落山前就离开了。”
“请问凶手是如何在不清洗沾血衣物的情况下安全逃离现场的,衣物上有血是一定会引起路人恐慌的,但我们没有采集到任何相关目击证词。”
“所以凶手很可能是盗用了受害人丈夫的衣物。因此,我们偏向于熟人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