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桶够大,容纳两个人不算拥挤。
只是洗着洗着,顾西风便洗到了她这边,“清清,这桶坐起来好像挺硬。”
“木桶嘛,你想要多软。”
“可我腿软,你可以坐我腿上。”
“……”
“清清?”
“我看,也没多软……”
“真的软,一看到你就走不动道。”
路清:……
在被某人抱到腿上时,她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顾西风,你可是背着我去寻花问柳了?”
路清面对面搂着男人的脖子,男人闭着眼,一副享受的模样,“没有,你别冤枉我。”
“那我怎么感觉你挺会的啊?嗯?老实交代。”
“会什么啊?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路清愤恨咬牙,每回都能轻易撩得她双腿发软,还搁这跟她装清纯,真是好气啊!
“再不洗,水都要凉了。”男人忽然睁眼,琉璃珠般的眼眸深情无比,手缓缓扶上她的腰……
折腾半夜的后果是,又起晚了!
路清十分懊恼,赶路都趁早,而他们,大中午才出发。
途中,去了顾西风曾经住过的梨花凹看了一眼,村子已经乱得不成样子,若不是能看到倒塌的房屋,还真认不出这里曾经有人生活过。
两人一路朝东,再转向东北方,往京城去。
路清本是想问问去不去安南县的,可转念一想,安南县并没有挂念的人,况且去了还得绕路,不如直奔京城,少走半个月。
两人一边走一边玩,到京城已经是七月过半。
正好到了祭奠的日子,路清熟门熟路地带着顾西风去往军营。
军营里少了很多人,也多了很多新面孔。
赵四升了主将,石头为副将,二人正在练兵场操练新兵,听说有个姑娘找他们,立马放下手中的事赶来,见果然是路清,笑逐颜开地将他们请进营帐中叙旧。
赵四下意识地想像先前那样,毫无边界地拍拍路清,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清清,几个月不见,你好像长胖了。”
“看我,脸是不是圆了很多?”
“是圆了,这样看起来更可爱,以前太瘦,总觉得风一吹就能吹跑似的。”赵四哈哈笑道。
石头比较含蓄,却也开起了玩笑,“现在,她能追着风跑。”
一句话,将大家逗得乐不可支。
寒暄过后,路清才说起此行目的,想去祭奠林洛川。
石头指了指军营对面的山,“在那边,那个位置,能看到整个军营,这些日子,我总感觉,将军从未离开过我们。”
时隔四五个月,再说起来,还是让人忍不住有些悲伤。
路清回马车拿了香烛,在石头的带领下,几人一块上了山。
一路上,时不时能看到三三两两下山的士兵,石头说,都是去祭奠林洛川的。
他平日虽严肃,不苟言笑,可大家都很敬重他。
果然,到了坟前,路清看到堆得满满当当的水果,香烛也堆成了小山,她嗤笑道:“看来我们还是来晚了。”
顾西风牵着她的手,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
同为男人,他十分敬佩、准确地说是敬仰躺在这里的男人,以一人的血肉之躯,护住全城数万百姓,试问有多少人能做到?
两人并未过多停留。
每多停一会儿,就会想起很多不好的事,不敢停留。
踏着夕阳回到久违的永宁侯府,守门的小厮一见两人,立马惊得蹦起三丈高,转身就跑去报信。
路清无奈地看向顾西风,“顾西风,作为侯府的门房,如此不稳重,真的好吗?”
顾西风并不在意,“如此才显得有人情味,不然这个家多无聊啊。”
没多久,顾清华抱着一个孩子急匆匆赶来,一见到顾西风和路清,就忍不住老泪纵横,“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汤圆瞪着圆碌碌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两人,好一会儿转头看向顾清华,“太爷爷,他们是谁啊?”
“汤圆,他们是你爹娘,快,叫爹、娘。”
汤圆吃着手指,呆呆地看了两人一会儿,路清笑着上前,想抱他,他却转头将脸埋进顾清华怀里。
过了一会儿,又悄悄抬脸,眼睛滴溜溜地瞅着两人。
顾清华将汤圆放下,“汤圆乖,快叫爹娘。”
哪知,汤圆直接扭头跑了。
顾清华叹着气,“唉,小孩都是这样,谁带就跟谁亲。”
顾西风揽着路清的肩,安慰道:“别忧心,以后咱们就有时间陪他了,会好的。”
“嗯。”
路清心里有些郁闷,却也知道急不来。
只好先回屋沐浴更衣,好好休息休息。
而另一边,汤圆迈着小短腿,往许氏的院子跑去,上台阶时,还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