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没回答他,只是推开礼堂的门道:“我还有点事,礼堂暂时不方便他人进来。你们先去别的地方逛逛。”
“喂!”看着降谷零头也不回的走进了礼堂,松田阵平不禁半月眼,嘀咕道,“这家伙到底是在搞什么啊?”
“好啦好啦,”萩原研二一把勾住了松田阵平,又热络的邀请着伊达航,“既然礼堂暂时进不去,那我们就去别的地方逛逛吧。”
再说降谷零,在进入礼堂以后,他目光扫视了一周,而后直接了当的往特邀席那边走去:“您光明正大的坐在这里,不要紧吗?”
“我是公安方的出席人,坐在这边当然没有什么问题,”坐在特邀席的长官双手交叉抵在桌子前,笑盈盈的看向降谷零,“怎么?你那边处理好了?”
“我已经想好该怎么做了,”降谷零颔首回答,又微微停顿一下,最终只是使用一个让人熟知的称呼,“雨宫警视。”
“挺好。”雨宫警视笑意未变,目光又透过降谷零,看向特邀席的另一边,“不知道今年零组那边,又会有谁来?”
降谷零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是警察厅零组的特别席位,但降谷零也只是淡然道:“谁来不都一样吗?”
“说的也是,”雨宫警视的眉眼弯的更深了,“不过我可不可以期待一下,日后降谷君能坐上那个位置呢?”
降谷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雨宫警视揉了揉脸,收回脸上维持的笑意,随后站起身来:“离毕业典礼还有上好一会儿呢,降谷君陪我出去转转吧。”
“好。”降谷零答应了。
说出去转转,雨宫警视也真只是带着降谷零随意转转,他们走到警校内的由一排樱花树包围的道路上,缓慢散着步。
“这么多年过去,警校还是和我记忆之中一样。这些樱花树年年都是如此,春日开秋日落,周而复始,始终不变。”
雨宫警视忽而感叹道,他借着这些翻红又飘落的樱花叶,嘴角噙着笑的对降谷零说:
“不过这些樱花叶又与樱花又所不同,当人们看向樱花树,第一眼看见的永远是鲜艳的樱花,而非是用来衬托的绿叶。只是樱花的花期只有短短半个月左右,而樱花叶却会一直挂在樱花树枝头,直至秋冬才会飘零。”
“降谷君是更想成为樱花,还是樱花叶呢?”他最终问出了这个问题。
“樱花和樱花叶,这有什么好选择的。”降谷零往后退了一步,抬起了头,看着枝头悬挂着的红叶,眯了眯眼睛,“若要我选,我定然是选择樱花。只是如果是雨宫警视,您一定是更想成为树梢之后的樱花叶吧,毕竟樱花再美,也不过是烜赫一时,持久,才是最为重要的结果。”
“但我不一样,就算有可能会转瞬即逝,但我这个「樱花」,也定然会让他人惊艳至无法忘怀。”
得到降谷零这样的回答,雨宫警视没有任何评价,顷刻之间,谁都没有再开口。
过了一会,等到降谷零低下头收回目光后,雨宫警视再终于又开了口:“降谷君想要走的这一条路,要比他人危险得多呢。只是看来降谷君已经彻底决定好了,我也没有再劝的必要了。”
他说到这里,语气又不觉的放轻了一些:“降谷君的那几位同期挚友,看着也是能力出群的人呢。我只希望有朝一日,降谷君不会像我一样,必须要将枪口对准挚友。”
“只要他们不与组织扯上关系,我的枪口自然不会对准他们。”降谷零面上的表情没有变化,在微微一顿以后又继续道,“我一直以来都想问一件事来着,在对那一位开枪之时,您可有犹豫,可又后悔?”
雨宫警视笑着摇摇头:“卡纳迪恩曾经开枪时没有犹豫,如今自然也不会后悔。”
降谷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雨宫警视倒是一脸坦然,好像自己说的就是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怪不得他们说您是‘打入公安内部最成功的一枚棋子’。”降谷零只是这样说。
只是这后面还有一句话,但降谷零和雨宫警视都默契没有提。
雨宫警视只是含笑抬眸:“以前是我,但以后可就是你了。”
……
毕业典礼热闹非凡。
站在台下的松田阵平摩擦着手掌:“下一个是不是该降谷零这个警校第一上台发言了?他人呢?”
“在那边。”
萩原研二指了指靠着礼堂圆柱站着的降谷零,朝他挥手道:“小降谷,马上就轮到你上台,你准备好了吗?”
“我?”降谷零却面露疑惑地抬了抬眸,灰紫色的眼睛里写满了“怎么可能是我”的字样,随后他指了指松田阵平,“当然是他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