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捺住拔刀的手,问道:“请问你找谁?”
来人瞄了周围一圈见只有她一个人,有点不知所措,讷讷道:“我找昆布莱先生,他不在么?”
多曼记得昆布莱是阿伽的姓,看来这人真是阿伽的朋友。她热情的招呼道:“他出去买点东西,你先进来坐。”说完去翻杯子给客人倒茶。端着茶走到他身边,多曼忽然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腥气味,她心中一凛,这股味道有点熟悉呀!
把茶放在茶几上,她状似随意的把手插进裤兜里和来人闲聊:“请问您贵姓啊?”
来人客气道:“不用这么客气,您叫我德莱就行。”
多曼挑眉,我都问了你贵姓,你不投桃报李的也问问我么?还是这个叫德莱的客人早就知道她是谁?她的手把茶杯往德莱那边推了推:“你喝茶呀!他应该马上就回来了。”
德莱端了茶喝了一口,多曼又问:“你是阿伽在缅甸的朋友?”
德莱放下茶道:“我是昆布莱先生的助理。”
多曼挑眉:“他一个搞摄影的自由职业者还要请助理?”
德莱解释道:“照片版权之类的琐事昆布莱先生没有耐心管,都是我帮他去谈。”
多曼了然的点了点头,继而又问:“他给你买五险一金么?”
德莱......“多小姐,缅甸没有五险一金。”
知道她姓多呀!多曼笑了笑:“我随便找个话题闲聊,你喝茶。”
德莱在她笑吟吟的注视下不得已又端起茶喝了一口。
找话题小能手多曼又问:“上次他回家给我买的火腿饼挺好吃的,你知道是在哪里买的么?”
德莱随口答道:“在国门啊!”
国门?不是说坐飞机回来的么?
看着时间差不多,药性该起了,多曼便不再说话,点了根烟慢慢抽着。一根烟抽了一半,德莱便倒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多曼冷冷盯着倒在沙发上人事不省的德莱,心里盘算着是把他碎尸万段扔进莲花池还是让他去试试娜迦寨的水牢。
阿伽买了米花回来,一进门就见自己的助理倒在沙发上人事不知,多曼坐在茶几上捧着一个西瓜吃得正欢。
见他回来多曼咽了口中的西瓜对他道:“你回来了,你朋友跟我聊天,聊着聊着咚的一下就昏过去了,吓了我一大跳。不过你放心,我帮他把过脉了,他应该是低血糖。我找不到家里糖放在哪里,你泡杯糖水给他灌进去就行了。”
阿伽默不作声的看着她,表情莫测,多曼状似无辜的回望他,一副我什么都没干,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表情。
阿伽一言不发的去橱柜拿了糖罐子摆在桌面上,淡淡道:“你给他泡一下。”
多曼起身去烧开水,阿伽蹲在沙发旁检查德莱的状况。手指搭上他的脉,发现他虽然昏迷不醒但脉搏很平稳顿时放了一大半的心。他觑眼看向烧水的多曼,暗自猜测她知道多少?为什么突然发难?又为什么这么平静?
多曼泡好糖水递给他,阿伽扶着德莱的后脑勺慢慢的把糖水喂进他的嘴里。
等待德莱醒来的期间,阿伽没有和多曼说一句话,站在窗边静静的抽着烟,眼睛一直盯着多曼,仿佛怕她会干什么事似的。
多曼则继续捧着西瓜吃得旁若无人,把半个西瓜挖吃完后抹抹嘴对阿伽道:“我先走了,游客怕是已经在土司府门口等我了!”
“多曼。”她走到门口的时候阿伽出声叫住她。她回过头望向他,指间的烟雾袅袅上升,他的脸在烟雾中晦暗不明,香烟已经燃了一大截烟灰,阿伽却不管任由烟灰支撑不住掉落在光洁的木地板上。
好一会他才开口道:“我不问你原因,但以后我不希望你再给我的朋友下药。虽然我知道你有解药他也不会有事,但他这么一个大活人就那么躺着,我很担心。”
多曼瘪着嘴小声道:“我一开始以为他是小偷,手快就把药给下了,后来才知道他是你的助理,你别骂我,我以后不会了。”
阿伽叹了口气把已经燃尽的烟头扔出窗外,走过去抱住她:“你知道错了我就不会骂你。”
多曼搂着他的腰,带着哭腔到:“你又不说有客人会过来,看见陌生人突然闯进来我害怕嘛!”
阿伽无奈的拍拍她的肩膀:“哭什么,我没说你什么。只是想你以后做事情脑子快一点,手慢一点。”
多曼埋首在他胸口吸着鼻子嗡声问:“那这事是不是就这么过去了,你以后会不会翻旧账骂我。”
阿伽没好气道:“你就只当心我骂不骂你么?呆会人醒了我要怎么跟他解释?我女朋友以为你是贼,一包药就把你放倒了,你别介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