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前雷声的嘶吼和鸣哭的风声,放恐怖片里妥妥的背景音效。
“怎么了?”柏言诚摸了摸她微白的脸蛋,“怕打雷?”
“不怕。”她只是想起在出租屋的生活。
最困难的日子,家里漏雨漏风缺水缺电,倾盆大雨配上电闪雷鸣,以及追债的人拿着铁棍蹲守叨扰,简直彻头彻尾的噩梦。
“怕的话和我说,勉为其难牺牲色相陪你一晚。”
她笑捶他,还勉为其难呢,可一点都没看出来。
出了琴房,却见柏言诚继续跟着,云岁“咦”了声,“你真要跟我一起?我都说我不怕了。”
“嗯,是我怕。”
“……”
柏言诚比她先进的客房。
说是客房,比主卧小不了多少,白姨做事井井有条,哪怕无人居住,每天都会打扫尽心尽力地打扫干净。
他非要来这儿,云岁也没法赶走,总不能自己去主卧睡。
不知是客房的窗户的风啸声减轻许多,还是他在的缘故,一点畏惧情绪没有,洗漱后,云岁用手机APP处理学校作业,而柏言诚侧坐床边,一直在等她。
“你既然觉得这么勉为其难,那咱们在中间画个三八线好了。”云岁把交叠一块儿的枕头拿下一个,“这边是我的,那边是你的。”
她今天穿的是自己带的睡衣,很普通的浅粉色调,特殊的是帽子后面有两处衔接的兔耳朵。
柏言诚以前不是没看到人扮成兔女郎,可那兔耳朵都不及她睡衣上的可爱。
灯熄灭后,他长臂一捞,三八线那侧的人就被带到怀里来。
云岁有些困,被这么一带,神色忐忑:“你越线了。”
“没越。”他说,“都是我的。”
炙热的气息倾覆,流转她耳际,“你也是我的。”
刚开始出发点是好的,看她怕外面的风他提出陪她。
可惜高估自己克制力。
刚才琴房没亲够,这回把人摁在怀里亲得她连连求饶,气息混乱得连带喘气都带着微微的呜咽腔,朦胧昏暗中,两颊早已又红又烫,“二哥,你别……”
别怎样呢。
他还是亲到刚才没亲到的地儿,不用她用高领毛衣掩饰也没关系,就是这姑娘的面色快滴出血来,禁不住抬手推他,那力道以卵击石,构不成任何威胁,反而欲拒还迎,愈让人不休不止。
将双手带到她头顶,摁在枕头上,柏言诚俯首而视,窗外月光映照,天鹅颈微仰,细腰纤纤,上至连绵下接幽径,指尖博弈,不知先留恋哪。
小姑娘生得太好,宛如天然艺术品,禁不住欣赏。
呼吸烫到发麻,她像只受惊过度的小动物,在猎人的网中呆呆愣愣好一会儿才知晓反抗,膝盖屈起,试图往后退,殊不知越这般越勾人兴致。
握住脚腕将人捉了回来,她声调欲哭无泪:“二哥……”
嗓音棉花似的软,没啥反击性。
柏言诚视线更沉也更深了,目光幽邃,哑声:“我只是亲一下,不做别的。”
这儿是客房,什么都没有,有想法也会被摁回去。
云岁半信半疑,眼里雾意浅了浅,“真的吗。”
“嗯。”他唇际弧度上扬,逗她的兴致再起,“不给亲吗。”
“没有……可是。”她小声,“也不能随便亲啊。”
“没有随便亲。”他再度将人拉了回来,“亲的都是我喜欢的地方。”
她无言以对,怎么能有人流氓耍得如此冠冕堂皇。
非要怪的话只怪自己天真,原先以为他是正人君子,现在想想,假的不能再假。
亲够了,柏言诚指腹摩挲她的眼角,“怎么办,亲出问题了。”
她呆然:“什么问题。”
“帮我。”他握紧她的腕,带到跟前,不言而喻。
她埋首,面色红得快滴出血,摇头,她哪里会这个。
“我教你。”
“可是……”
他已经将人拉了过来,耐心地哄着,教她怎样。
她的手生得太小了,要两只,可毫无经验可谈,笨拙得不行,之前舍友和她分享过一些片,云岁一次没点开过,常识停留在课本上,而课本,怎么可能教她,如何帮他渡过难熬。
云岁根本不敢看他,脑袋懵懵然,完全忽略外面雷闪过的光亮。
被动指引许久,柏言诚从背后抱她入怀,下巴轻轻垫着她的肩侧,低哼,“我们岁岁,很会啊。”
她恨不得找地洞钻进去,“没有……”
他握住她的手,“心灵手巧,天赋异禀。”
好一个手巧。
她忍无可忍,挣开跑去洗手间,水龙头打开没多久,柏言诚走进来,面色淡然,丝毫没有贤者时间的乏味,将她抱到盥洗台上。大概男女差异不同,弄她前把手洗干净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