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明珠那就更不用说了,三爷对郑之意的意思,她生出了嫉妒,自然也不会管郑之意的。
“我无非就是觉得表妹性格好,我瞧着格外喜欢。”
白吟轻轻的往下压了压唇角。
“大嫂真是心肠好。”落明珠这才紧跟着说了一句。话到如此,刘竿晓也没说话了。
外头人走远了。
白吟这才回到了落叶苑,她想起来秦骁印今日说要去宴席,秦骁印去的自然就是孙副将家的宴席。
恐怕天不黑,秦骁印是不会回来的。
天色渐晚,白吟是绣了一个香囊,这才绣了一半,她就已经哈欠连连了。
女子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中衣,她宽大的衣袖,因为她的动作微微下滑,在手肘处层层折叠。眼角带着几分眼泪,一头青丝如头上好的绸缎,顺着肩头蔓延到了腰际。
“姑娘,时候不早了,早些歇吧。”
秋乐立即过来从白吟手上接过香囊,白吟天生喜欢招蚊子的,入了夏天,姑娘香囊自然也就用的多了。
偏偏衣服都不好搭配,去年用了的款式,今年就要换了。
姑娘总是喜欢亲力亲为,瞧瞧,在这烛火底下绣香囊,这双眼睛怕是不要了。
“好。”白吟把剩下的布料放在了竹篓子中,秋乐顺手拿过来收好。
“你也去休息吧,不必陪着我。”话音落下,秋乐这才点了点头,退下了。
白吟站起来只是感觉肩头微微有些发麻,她伸了个懒腰,正准备睡觉。
转头门就被打开了,秦骁印来了,他微黑的脸上带着几分红晕。似乎有酒气若隐若现。白吟蹙眉,她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自己整理好了被褥。
“夫君今日饮酒了?”秦骁印极少喝酒的,哪怕上辈子也是少之又少。
不过说到底,到底是身边的副将成婚,秦骁印总要表示些的。
秦骁印并没有喝多少,他敏锐的察觉到了白吟蹙眉的动作,他这才转头出了门,关了门。
站在门口处没有动弹,男人高大的影子就这样印在镂空的木门之上。
夜里蚊子多,门户大开,自然要飞进去蚊子的。眼下秦骁印自觉的关上门白吟这才松了口气。
“你怎么这个时辰还没睡?”秦骁印脸上的神情微微缓和。
心头微微有些发热,仿佛又回到了刚刚成婚的那段日子,那时候,他忙得很,哪怕回来再晚,她也是要等着他回来的。
后来不等了,他觉得白吟每日等着自己过于辛苦,不等也好。
只是今日……她好像又在等自己,秦骁印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一面他觉得她早些睡觉好,一面他却又觉得她等一等他反倒心里有些暗喜。
“前段日子的香囊用多了,前几日看见了几款京城时兴,绣的时间长了,一时忘了时辰。”
白吟能够感觉到房间里的酒气慢慢消散,她自己躺在了床的里侧,这句话无疑就是回秦骁印的。
话音落下,站在外头的男人没吭声。再一转头,秦骁印已经走了。
喜中已经准备好了秦骁印洗漱的水,明明主屋灯光亮着,他也是瞧见了自家爷一脸欢喜的走进去的。
眼下,怎么又变了脸色?
摸不清,喜中自然只能谨言慎行。洗漱完出来的秦骁印,身上的酒气已经消失殆尽,他身材高大,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贵族气息。
男人蹙眉这才缓缓的说道。他有些记不清了,有些犹豫的开口。
“陛下曾赐过一个镂空的香囊?”
喜中呼吸顿了一顿,好像的确是有一个什么香囊,做工极其精巧。
“有的,怕是在家中的库房里面。”喜中恭恭敬敬的回答。
“你明日取了,给夫人,叫她今后不必再绣香囊了。”
御赐之物比任何时兴的香囊都要更珍贵难得,何必熬到这个时辰?
喜中面露喜色这才点了点头。
大爷从小到大都是被当成王府的继承人培养,从在王妃肚子里面出生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注定了这一辈子得肩负王府的兴衰荣辱。
他伺候爷那么多年,从未见过像爷那么吃苦耐劳的人。
成婚那么多年,爷终究是为了王府为了军营,冷淡了夫人。
眼下爷能够把心思花在夫人的身上,喜中觉得那自然是极好的。
“还有一套布料,流光溢彩,想来女子都是喜欢的,难得可贵,要不然一起送给夫人?”
喜中试探性的问,他抬头看了一眼秦骁印。果不其然秦骁印蹙眉,似乎都没想起御赐之物之中还有这种布料。
“嗯。”他轻点了一下头。
等到回来的时候,白吟已经躺在床的里侧,睡得半梦半醒。
旁边的人浑身带着一股水气,原本身上的酒气,也被松木的熏香取代,白吟掀开眼皮瞧了一眼秦骁印,这才仿佛没看见似的,又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