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脸颊上一些红红的点冒出来,杨淑仪皱紧眉,说:“你好像过敏了……”
林呓语摸了一下脸。
“啊,怪不得我觉得有点痒。”
十几分钟后从医护室出来,何医生说她吃得少并不算严重,是过敏体质,以后要小心,脸上的红疹明天就能恢复,先涂上一些药膏,如果还有不适再来一趟,还给了她一个口罩戴着防感染。
最后林呓语去食堂买了个面包吃掉了,戴着口罩回教室还被袁今周问了一句是不是感冒了。
林呓语摇了摇头说:“脸上有点过敏了,没事儿。”
他哦了一声就走了。
周一下午第四节 ,是林呓语的体育课,老师让跑了两圈之后就自由解散了,但不允许回教室,只能在体育场游荡。
林呓语见有几个男生拿着篮球在打球,就跟杨淑仪坐在体育场边儿闲聊。
五点多的天已经开始变得昏暗,黄昏西下,火红的云被霞光染得异常夺目,体育场过于辽阔,显得一道道虚影渺小又洋溢着生机。
林呓语想偷偷跑回教室,又被杨淑仪叫住了。
“走。”
“啊?干嘛?”
被杨淑仪拉着往室内体育馆走的时候林呓语还是懵的。
“你想去打球吗?”
“我打什么。”杨淑仪眉飞色舞地冲她笑,“去看叶寄朝打球。”
林呓语眼睛微微睁大:“现在吗?他在?”
“嗯!走走,我刚才来上课的时候看到李翌去体育馆了,他俩平常都一起的,去看一眼。”
等到了体育馆,还真有三四个队伍都在打排球,各个年级的人都有。
林呓语被杨淑仪拉着坐在了观众席上,此时球馆的人寥寥无几,两人坐在前排的位置异常明显。
她的目光一秒就捕捉到了那个穿着蓝白色球服的少年,衣服正面印着很清晰的一个数字——“1”。
林呓语压低着脑袋,声音很小:“我们不会被发现吧?”
“被发现又怎么了?”杨淑仪满不在意地说,“这儿这么多人呢,谁知道我们是看他对吧。”
“况且被发现也是我被发现好不好!你戴着口罩谁认得出来,早知道我也戴一个过来。”
林呓语觉得有理。
她坐在第一排靠外的位置,目光灼灼地盯着远处的身影看,他个子高,总是跳得很高。
“磅”的一声,如同岩石剧烈撞击地面,又骤然往上反弹。
等到第一个球落地,林呓语瞬间瞪直了眼睛。
耳畔震荡着排球剧烈砸向地面的声音,后排自由人猛地蹿过去接,在剧烈的撞击反弹之后,排球落地。
球场寂静了一秒。
“好猛。”林呓语目光灼灼盯着球场中央,喃喃开口。
叶寄朝站在中央,微微掰了下手腕,颀高的身长与刚才跳跃的动作耀眼夺目,臂膀流畅的线条迸发出无穷的力量。
杨淑仪歪着头小声跟她说:“排球一直是个暴力美学的运动。”
林呓语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目光追寻着叶寄朝的身影,目光落在他嘴角的笑意上,对方举牌中场休息一次,国中跟一中分数拉开很大距离,叶寄朝往对方队伍扫了一眼,随后国中几个排球队队员聚集在一块,听叶寄朝指挥着战术,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严肃而庄重,只有叶寄朝,嘴角还带着笑,似乎如何紧张的氛围都不受影响。
盯着人脸上坦荡不羁的表情,仿佛赛场中央的核心,让人没办法移开眼,她的心脏被波动了一下,平静的湖面被泛起小涟漪。
没过几分钟,似乎场上换人了。
他的眼神往观众席上扫了一秒,大步往场外走。
林呓语不明所以地问杨淑仪:“他怎么了?他怎么下场了?”
即便看不懂,林呓语也看得出整场的节奏都是他在带着,比分已经19:7了。
杨淑仪眼神都没移开,歪着头说:“替补上场了。”
等叶寄朝过来,微弯着腰从地面掏出一瓶矿泉水,仰着头喝了大半瓶。
林呓语凭借着口罩这层仿佛,肆无忌惮地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似乎知道了今天排球队有比赛,叶寄朝中场时又来了不少人,来看他的人太多了,就算她直直看他也不会被注意到的。
这个想法冒出的第三秒,她眼睁睁看到人喝完水低下头的一瞬间,跟她对视了。
视线越过很长的空气,静静对视了好几秒,一直到叶寄朝移开眼神,
林呓语才像是找着了呼吸一样,倏然低下了头。
等过了几分钟,林呓语还想抬头看他坐在哪儿了,旁边忽然坐下了一道身影,把她整个笼罩住了。
他站了一秒钟,随后坐下,微躬着腰,手肘抵在膝盖处,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贩卖机里拿了一罐无糖可乐,还没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