症状与掌柜的描述的毫无差别。
慕容雪身体不受控制的摇摇欲坠,真到亲眼看见江怀胤的时候,内心的恐惧竟如此浓郁。
敛垂着视线,心底不停的诅咒慕容姒。
“臣女,参见王爷。”
江怀胤侧头瞥向她,并没有因为她的瑟瑟发抖而有所收敛,慵懒的坐在椅子上,将手中把玩的小玩意随手丢到慕容雪的身前,每个动作都透着倨傲的不屑。
“认得吗?”
瓷瓶碎落在地,漏出里面粘稠的白色膏体。
慕容雪吓得连连后退,刚欲否认,只听江怀胤幽幽的声音再次传来。
“本王奉劝姑娘想好了再说。”他顿住,抬眼剔看慕容雪,“若慕容姑娘是主使,那本王就要好好查查慕容家了。”
慕容雪终于忍受不住高强度的精神压榨,“砰”的一声,跪了下去。
她的父亲刚任兵部侍郎不过三两年,她也到了议亲的年岁。
在外人看来,兵部侍郎是个高不可攀的高官世家。
于江怀胤来说,即便没有任何理由,只要一句话便能决定慕容府的生死。
况且,那瓶玉露膏确实是她出面赠与慕容姒的。
慕容雪万不敢在江怀胤面前耍弄心机,紧咬着牙,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紧张,颤巍巍的跪在原地。
“启禀王爷,是和德郡主,那间铺子的真正主人其实是和德郡主,臣女引王妃去铺子采买玉露膏,亦是和德郡主逼迫臣女的,求王爷明察——”
沈国公府固然可怕,比起江怀胤来说,慕容雪还是分得清孰轻孰重的。
答应和德郡主,是因为知晓慕容姒在王府、在江怀胤的心里根本毫无地位可言。
现如今,却因为一瓶玉露膏而为慕容姒出头?
慕容雪反应过来,一切或许都是慕容姒的手段,察觉到玉露膏有异,故意转用在江怀胤的身上。
祸水东引!
好一个死哑巴!
“单凭慕容姑娘一句话,本王就要去查沈国公府?”
江怀胤冰冷的声音打断了慕容雪的思绪,她惊恐万分的抬眸,“不是国公府,只是和德郡主——”
“原来是沈国公想加害本王。”江怀胤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漫不经心的说着,“本王懂了,是沈国公连同慕容侍郎,想置本王于死地?”
慕容雪深吸了口气,她现在就想死!
“王爷息怒,此事与家父和沈国公并无牵连,真相是,是——”慕容雪越说头就越低,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小。
但又不得不说,一鼓作气的道:“是和德郡主知晓王爷厌恶王妃,想替王爷出气。”
“可有证据?”
慕容雪怔了一瞬,“胭脂铺子里的玉露膏就是证据,平常人都买不到的,只有和德郡主提前知会过的,才可以购买。”
江怀胤微眯着凤眼,手指弯曲轻叩桌面,“本王是问可有本王厌恶王妃的证据?”
第41章 宫宴
日子很快就到了宫宴这天。
长春宫里,一片寂寥。
新来的宫女正为皇后梳妆,皇后看着镜子里蜡黄的脸,别提有多沮丧。
在大皇子口中得知了宗人府禁足真相,她这几日都担惊受怕,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怨责大皇子不如实相告的同时,也悔恨于当初自己没能立即察觉事情的端倪。
她早该凭借太后和皇帝按兵不动的态度,来断定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偏偏自己蒙在鼓里,做了出头鸟,得罪江怀胤,强行救出大皇子。
还听信谗言,动了慕容姒。
整整十七条人命,每一个人,都是碰触过那碗汤药的。
皇后越想越心烦,恰恰宫女在这时,不小心勾到她一根发丝,皇后瞪眼厉喝:“干什么?想疼死本宫啊?”
宫女紧握梳子跪地求饶,“求皇后娘娘息怒。”
掌事宫女青禾叹了口气,上前夺过宫女手中的梳子,浅挥了挥手示意宫女离去,自己则拿起梳子温柔小心的为皇后束发。
“娘娘,何必为了一个下人大动肝火?”
青禾梳着,眼尖的瞧见一根隐匿在青丝中的白发,手中动作不停,不着痕迹的将白发掖进发丝里,“太后和陛下不是已经准许皇后娘娘参宴了吗?有娘娘在,涟漪宫的那位始终是个妃子。”
皇后禁足,丽妃趁虚而入,被皇帝委以打理六宫的重任,这才是皇后最为生气的。
一个连贵妃都没晋升的妃子,竟然爬到她头上去了。
若不是她暗中给大皇子传话,让大皇子去求太后,解她禁足,恐怕今晚的年关宴都要以丽妃当成主角了。
“哎,青禾,你说本宫是不是老了?比不得那些个年轻貌美的?”
青禾小心翼翼的为皇后戴上凤冠,“皇后娘娘是万凰之皇,何必自掉身份,与以色侍人之人相互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