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则方垂眸看一眼,抓着手没松。
孟秦踢他,冲元宵说:“快出牌,可不准故意放水。”
刚说完手就被捏一下,耳边是秦则方说:“也不准耍赖。”
四人玩得是斗地主,这把月亮地主,元宵守门。
他这会心特别痛!
他10、J、Q、K、A正连着,剩下的都是单张大不过10的小牌。
全单张!
“A!”
“要不起,过。”
“炸,四个九。”
孟秦把牌放出去,瞬间吸引到三个人的视线。
元宵:他记得妈手里没炸啊。
月亮:我算错牌了?
秦则方:自己的媳妇。
他说:“不要。”
“不要。”
“我单张要不起。”
孟秦嘿嘿笑,一把拍桌上。
“8、9、10、J、Q、K、A!还剩最后一张。”
月亮:她猜老妈最后一张是A。
一圈不要声中,红桃A被拍在桌上。
“赢啦!快快快,愿赌服输,一人五分钟大保健。”
孟秦伸出胳膊,元宵伸头去扒拉他爸的牌,呵呵笑两声。
“妈,你……”
秦则方将牌混在桌上,元宵双眼幽怨地控诉老爹。
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去给老娘捏肩膀,月亮和秦则方一人分一只胳膊。
“妈,我这手艺不错吧。”
“恩,以后肯定不愁媳妇,这边再使点劲。”
十几年的劳作不比上辈子轻松,孟秦身上多多少少也有些毛病,因为在印刷厂和报刊工作时经常要低头,肩颈是劳损最严重的。
孟秦感受着肩膀上的酸疼,整个人最后懒洋洋的歪在秦则方身上。
景凤兰带着封霜过来时,就看到这享乐风十足的画面,太阳穴下意识突突跳两下。
“你们找谁?”秦则方最先看到。
景凤兰回神,按耐住自己想批判的毛病,□□都已经被粉碎了。
他礼貌道,“叔叔,阿姨好,我们来谢谢秦同学刚刚帮忙。”
封霜也抿着唇微笑,腼腆地将手中罐头递出去。
“这是我在家晒得咸萝卜干,感谢秦同学。”
元宵想趁机赖账,正愁没借口。
“这里两个秦同学呢,你感谢的哪个。”
封霜一愣。
元宵松开老娘,上前先月亮一步接过来,“不出声我就当是说我,看着挺好的,你手真巧。”
月亮:“……”
封霜被夸得脸红,不好意思地看元宵一眼。
孟秦微微坐正一点,招呼她们进来坐,伸手推元宵和秦则方。
“你们去上铺,把下面位置留给我们。”
元宵不干,掐着月亮双臂把人硬挪老妈身边,然后他挤过去,让景凤兰两个坐对面去。
有人聊天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景凤兰和封霜越聊越心惊,很快被孟秦那广阔的涉及面给政府。
你说什么,她总是能接上话,各行各业,甚至是对时局都有新见解。
晚饭前离开还有些依依不舍,不过礼貌让她们做不来留下吃饭这事。
……
火车走走停停,最终经历四夜三天到站。
十九号凌晨,孟秦双脚踩在地面上总有种软绵绵的感觉。
爷俩护着行李,把娘俩夹中间,随着人流走出火车站。
北京九月的夜,已经有些凉爽,就是空气厚重了些。
元宵呸两口,“咋感觉还不如戈壁滩上空气好,一吸一嘴灰。”
大晚上不想再折腾,就近找个招待所,要了两个房间,简单洗漱后躺下,没了哐当哐当的声音,很快便进入梦乡。
第二天秦则方起得很早,隔壁床元宵还在睡。
他轻手轻脚地爬起来,洗漱完便出去逛了逛,小箱子里遇见摆早餐的,要了份豆浆油条,之后又买三人份拎回去,在回房间前,用招待所的电话打到沈老家。
沈老住得是学校分得二居室,在确定沈老职位后便收拾出来。
沈老那边接得很快。
“到了?学校这边开学还要等短日子,不过研究生的宿舍已经准备好,小孟行李要不要先收拾过来?剩下的你们爷三个,先跟我凑合几天。”
“我请了半个月的假,打算开学前带他们玩玩。”
那之前他打算还是继续住招待所,等他离开,让俩孩子开学前陪陪沈老。
挂断电话,回房时元宵已经端盆去洗漱。
他敲响隔壁的门,月亮已经起来,孟秦还躺着,脸色不是很好。
秦则方坐在床边,俯身轻声喊了喊她。
孟秦迷迷瞪瞪,知道有人在喊就是醒不过来。
见此,秦则方放轻脚步的饿让她睡,自己把她的行李给单独收拾出来。
孟秦十点多才醒。
睁开眼看着天花板,有点不知今夕何夕。
房间里已经没人,躺着又发一会呆,孟秦才换身干净衣服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