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容远清澈的眼神显得有些单纯。
亚尔伯特忍不住笑了笑,道:"看下去吧,你很快就会明白的。"
狄克看了眼亚尔伯特,拇指摩挲着摩苍剑的剑柄,没有说话。
从一开始,这个观赏厅就很不对劲。包厢不仅仅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同时也是安全的保证,亚兰托的位置还没有坐稳,这座城市里还有很多人希望他能早点死,但他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坐在这里,一边是襄马,另一边是自己的妻子,身边甚至连个护卫都没有。这种情况下,不说别人,襄马抬抬手指就能弄死他。
而且这满屋子几百个人,随身的武器并没有被收起来,一些灵师的手段防不胜防,隔着几十米取人首级的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这个人凭什么这样坦然自若?
整个瑟瓦肯最有身份有能力有地位的人几乎都在这儿,万一......万一被人一锅端了,瑟瓦肯也就完了。亚兰托就不担心这个问题吗?
指腹描摹着剑柄上的花纹,狄克眸光沉沉,片刻也没有离开过容远左右。
刺杀的机会是所有人等同的,被刺杀的危险也是所有人等同的。在狄克看来,这里最容易被针对的,除了那位城主大人以外,就容远最有可能了。
一个多小时的表演精彩纷呈,到结束的时候很多人还恋恋不舍,但也知道灵师的灵念有限,不敢强求再继续下去,只能奉上一阵又一阵热烈的掌声。
容远前排的黑衣官员咕哝道:"草,可算是结束了!老子都快被憋死了。"
他刚开始还能欣赏表演,但大概是之前在大厅喝的酒水太多了,到中途肚子就涨得难受。然而城主就在后面居高临下的看着,任何人的任何举动都在他的眼中,黑衣官员不敢偷偷溜走去上厕所,只能一直憋着。于是容远就看着他像一只大虫子一样在座位上扭来扭去,胖胖的身体硬是扭出了一个抖动的S型。
此刻,黑衣官员一边随着众人鼓掌,一边迫切地希望掌声快点停下来。因为他知道表演结束,城主肯定还要讲两句话,所有人才能离开。
他只希望城主说的短一点儿。
亚兰托站起来,抬手压了压,掌声顿时停止。他微笑着问道:"诸位,这场表演可精彩吗?"
"精彩!太精彩了!"
众人异口同声地说,脸上带着慢慢的笑容。其中黑衣官员的声音最大,还有人喊道--
"我从没有看过这么精彩的表演!"
"前所未有!前所未有啊!"
"负责表演的灵师大人是哪位?城主可否让我们认识一下啊?"
亚兰托微笑着,又抬手压了压,然后道:"别着急,接下来还有一场更精彩的表演,请诸位往前看。"
"什么?!"黑衣官员失声叫道,十分失望。但大多数人已经转头看向前方。
起初,空荡荡的雪地上什么也没有。
正当有人琢磨这是不是城主一个不伤大雅的玩笑时,他们看到远处的地平线上忽然冒出了一个模糊的黑点。
然后两个、三个、几十个、几百个......
一支庞大的军队在沉默中逼近了瑟瓦肯。
众人一时失声,甚至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有人以为这也是灵师的表演,还跟旁边的人说:"唉,换人了吗?怎么这一次不是冰雪组成的人了?"
黑衣官员没有那么天真,但也被眼前的一幕惊的目瞪口呆,过了好一阵子,才悠悠地吐出一句:"我、草......"
他下意识地抖了抖,一股腥臊臭味顿时弥漫开来。
在场诸人,只有亚兰托完全没有去看远处。
他看着襄马,脸上的微笑在其他人表情的衬托下显得有些古怪,说道:"襄马,这场表演有一半都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喜欢吗?"
襄马抱着暖炉,悠然道:"少了几分惊喜,不过有这众生百态为佐料,还算不错。"
亚兰托的笑容顿时消失,脸微微扭曲。
观赏厅里,已经响起了一阵高亢惊恐的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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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巴,苏巴,快醒醒!"
嘉尔摇晃着伙伴,把他从睡梦中叫醒。苏巴揉着眼睛醒来,问道:"嘉尔,怎么了?"
"别睡了,继续赶路!"嘉尔喊道。
"......哦。"苏巴又坐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爬起来。在房间的角落里解决了个人问题,倒了点热水,珍惜地喝完,然后裹紧衣服,咬咬牙冲出门去。
一阵狂风席卷而来,瞬间好像把他浑身的热量都带走了。
门外,嘉尔已经把收拾好的东西都挂在雪象背上,检查了一番,正在捆绑绳子。苏巴见状顿觉羞愧,急忙跑过去帮忙。
两个少年一头扎进风雪中,才知道现在地表的世界有多么可怕。过去人生中的每个冬天,他们都跟着自己的父母躲藏在深深的地下,除了不能见阳光以外,甚至比平时还更愉快一些。因为这个时期父母不会要求他们去学习或者去干活,每天最重要的事情似乎就是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