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欲哪抵得过十几个男人按着他,还没浮起来喘上一口气就被按着脑袋咕噜噜喝了一肚子洗澡水,越是挣扎按得越用力,就在他快要喘不过气窒息的时候,一只手抓着他的肩膀大力把他提出水面,新鲜空气猛地灌进肺部,温欲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嗽稍定,紧接着两片柔软的嘴唇堵了上来,吻了个天昏地暗。
是谢之誉的味道,温欲无意识放轻了挣扎。
谢之誉同样站在水里,一手扶着他一手抬着他的下巴接吻,惊掉了一众裸男的眼珠子。
鸦雀无声。
松开身下人的唇瓣,谢之誉笑着刮了一下他的鼻子:“怎么这么蠢。”
温欲缓慢地呼吸新鲜空气:“哪里蠢了,对了,老吴呢?”
“这不在呢么。”谢之誉朝已经被绑成个待宰猪的老吴努了努嘴:“走吧,送他去医院。”
谢之誉率先从温泉池里跳出来,然后把温欲拉了上来,两人拧干了身上的水,给老吴叫了个120。
当然,是用老吴自己的钱交的出车费。
第37章 一起做贼
给老吴叫救护车的时候,谢之誉敏感地察觉到温欲虽然脸蛋被澡堂的热气蒸红,嘴唇却不正常的苍白,神情恍惚,抱着他的时候整个人还在微微发抖。
——非常害怕的样子。
谢之誉转而忽然想起温欲曾经被情人推下水淹死的事情。
他之前特地再次找安德烈详细了解过——温欲被救上来的时候已经没有意识了,水倒灌入肺,除了心还在微弱跳动之外其实已经救不回来了,埃文千钧一发,他在去见阎王之前割开温欲血管给他换了一部分血,这才把人拉了回来,变成了不死族。
他的意识里没有获救的记忆,只有被淹死的痛苦和绝望。
而刚才······回想起自己冲进温泉区的画面,温欲小小的身躯被一群男人死死按在水里,挣不动脱不开,那场面和谋杀没有什么区别。
要不是必须先捆了老吴,他还能早半分钟把温欲救上来。
半分钟,对一个溺水的人来说是宛如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惊慌失措。
谢之誉心疼了。
“你还好吗?”
温欲闻声恍然抬头,含糊地唔了一声。
“没事了,哥带你回家。”
温欲点点头,转而身体忽然一轻,周围环境九十度颠倒,再定睛就被谢之誉横抱起来,大步走出澡堂。
离开十多米远,男人们的议论声才稀稀落落传进耳朵里。
“草,二椅子啊。”
“不能吧?拍戏的吧?”
“你傻啊,哪里有摄影师?”
“有病吧跑澡堂子里耍流氓。”
······
北方的冬天室外温度极低,温欲的衣服裤子全湿了,风一吹冻得瑟瑟发抖,下意识紧紧地挨着谢之誉的胸膛,谢之誉的车停在宴会会场附近,以他的脚程跑过去比等着打车要快,于是抱着温欲快步小跑。
快到停车场的时候,路过两人和老吴扯皮的那个VIP包间的楼下,只见二楼的玻璃窗还门户大开着,窗帘被风刮得猎猎作响。
谢之誉脚步一顿,随即又加快速度走向停车场。
“你是不是想上去顺那瓶酒?”温欲忽然轻声开口。
谢之誉说道:“不顺了,再冻会儿你该感冒了。”
“去吧,”温欲抱着他的脖子仰头说道:“我想喝点暖暖身子。”
谢之誉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接着笑道:“行吧,那你等我十五秒。”
温欲挣扎着从他身上跳下来:“我还以为要多久,十五秒你早该去拿了。”
“这不舍不得你挨冻吗。”亲了亲对方冰冷的嘴唇,谢之誉攀着突起的窗户边一鼓作气翻上二楼。
几秒后,谢之誉的身影再度出现在窗口,抱着拉斐古堡的酒瓶子敏捷地跳了下来。
酒液一滴未撒。
“快快,走走走。”谢之誉拽着温欲往车里跑:“好久没当贼了。”
温欲自打生下来一百多年就没干过这种事,头一次成了个当贼唆使共犯跟着谢之誉跑,看着他抱着酒瓶子贱兮兮的样子觉得格外好笑,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一回到家,谢之誉第一件事就是把温欲按在浴室里冲了个热气腾腾的澡,然后用法兰西绒浴巾裹上擦干身子和头发,塞到壁炉前烤上了火。
温欲觉得谢之誉如果作为一个男朋友,其实还挺合格的,他虽然直男但没有癌,而且相当护着对方,秦麟还是挺幸福的。
如果他没有出轨自己就完美了。
他自打记事起就见惯了出轨的男人,见多了就麻了,虽然觉得不好,倒也不至于恨到牙痒痒,反正他马上要回去了,就这几天还是能和谢之誉和平相处的。
谢之誉不知道温欲给他扣了顶出轨的帽子,只当他冻傻了,刚才给他冲澡的时候自己耍流氓顺便共浴了一把,现在两个人都是暖的,相拥一起坐沙发上更暖。